一、冰封之境
星界门的光流带着刺骨的寒意消散,星槎舟甫一现身,护罩上便凝结出一层薄薄的白霜。下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冰原,大地被厚厚的冰层覆盖,连天空都飘着鹅毛大雪,寒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冰碴,发出尖锐的呜咽,仿佛无数冻死者的哀嚎。
“这里是寒极界域。”韩立对照星图,指尖点在一个散发着幽蓝寒气的光点上,“星图显示,失衡的源头在冰原中央的‘万载寒潭’,那里的水脉被某种力量冻结,导致整个界域的灵脉都陷入停滞。”
历飞雨运转灵力驱散护罩上的冰霜,灵识穿透风雪探向冰原。与碧源界域奔腾的灵脉不同,这里的灵脉像是被冻僵的巨蛇,趴在冰层之下一动不动,只有偶尔闪过的一丝微弱灵光,证明它们尚未完全断绝生机。“是‘寒煞’。”他收回灵识,眉头紧锁,“比普通的阴寒之气霸道百倍,能冻结灵力流动,连我的共生灵力都感到滞涩。”
星槎舟缓缓降落,落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冰坡上。刚走出护罩,刺骨的寒风便如刀子般刮在脸上,历飞雨下意识地运转灵力抵御,却发现灵力在体内流转的速度慢了近三成。冰面上覆盖着一层晶莹的冰晶,折射着惨淡的天光,隐约能看到冰层下冻着一些奇异的生物——有长着翅膀的冰鸟,有体型庞大的冰熊,它们的姿态栩栩如生,显然是在瞬间被冻结的。
“这些生物身上有灵脉波动,生前应该是寒极界域的原住民。”韩立蹲下身,手指按在冰层上,“冻结它们的不是自然严寒,是带着‘脉冻之力’的寒煞,这种力量能直接冻结生灵体内的灵脉,比物理冻结更可怕。”
就在这时,远处的冰丘突然传来一阵震动,一只体型如小山般的冰傀儡从冰下钻出。它的身体由巨大的冰块组成,眼眶中燃烧着幽蓝的火焰,手中握着一柄冰矛,矛尖闪烁着冻结一切的寒光。冰傀儡的胸口,镶嵌着一块散发着寒气的蓝色晶石,正是它的动力核心。
“是‘寒脉傀儡’!”韩立祭出阵盘,“看来有人在用寒煞驱动傀儡,这些傀儡的存在,只会加剧灵脉的冻结!”
冰傀儡咆哮着冲来,冰矛带着凛冽的寒煞刺向星槎舟。历飞雨挥出一道银光,斩在冰矛上,却在接触的瞬间感到一股钻心的寒意顺着剑身蔓延,银光竟被冻结在矛尖上,动弹不得。
“好强的冻结力!”历飞雨迅速抽回长剑,银光上的冰霜在共生灵力的滋养下缓缓消融,“它的核心晶石蕴含着脉冻之力,必须先毁掉核心!”
他纵身跃起,避开冰傀儡横扫的冰矛,斩仙剑上凝聚起金行灵力——五行之中,金能克木,火能克冰,但在这漫天寒煞中,火行灵力极易被压制,反倒是至刚至阳的金行灵力,更能抵御寒煞侵袭。
“铛!”
银光精准地斩在冰傀儡胸口的蓝色晶石上,晶石剧烈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裂纹,眼眶中的幽蓝火焰也黯淡了几分。冰傀儡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冰矛突然炸开,化作无数冰锥射向历飞雨。
“小心!这些冰锥带着脉冻之力!”韩立祭出流脉舟——正是碧源界域木玄所赠的灵根树枝炼制而成,舟身的木纹在寒煞中竟亮起淡淡的绿光,形成一道屏障,将冰锥尽数挡下。流脉舟本就蕴含灵脉流动之力,与冻结灵脉的寒煞恰好相克,屏障上的冰锥很快便融化成水珠,滴落地上。
“流脉舟果然有用!”历飞雨精神一振,“用它的流动之力克制寒煞的冻结之力!”
他与韩立一攻一守,历飞雨以金行灵力不断攻击冰傀儡的核心晶石,韩立则驱动流脉舟,用流动的木行灵力冲刷冰傀儡的身体。冰傀儡的冰层身体在流动之力的侵蚀下不断融化,核心晶石的裂纹也越来越多。
数个回合后,历飞雨抓住冰傀儡挥矛的间隙,将共生灵力与金行灵力融合,斩出一道璀璨的光弧。光弧穿透冰傀儡的身体,精准地击碎了核心晶石。随着晶石碎裂,冰傀儡的身体迅速崩解,化作一地碎冰,眼眶中的幽蓝火焰也彻底熄灭。
“这些傀儡的核心晶石,与万载寒潭的水脉气息同源。”韩立捡起一块晶石碎片,“看来万载寒潭的水脉冻结,就是这些晶石导致的。”
冰原深处传来更多的震动,显然有更多的寒脉傀儡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历飞雨望着风雪弥漫的冰原深处,那里隐约能看到一座由冰块搭建的巨大宫殿轮廓:“傀儡的操控者应该就在那座冰宫,我们得尽快赶到万载寒潭。”
两人登上星槎舟,流脉舟悬浮在护罩外,散发的绿光驱散了周围的寒煞,让星槎舟的飞行顺畅了许多。星槎舟朝着冰原中央飞去,沿途不断有寒脉傀儡冲出阻拦,却都被两人联手击溃。随着深入冰原,寒煞越来越浓郁,冰层下冻着的生灵也越来越多,甚至能看到一些穿着古朴服饰的修士,他们手中还握着武器,显然是在抵抗冻结时被瞬间冰封的。
“这些修士体内有不弱的灵力波动,应该是寒极界域的本土修士。”历飞雨看着冰层下一位手持法杖的老者,“他们的法杖顶端镶嵌着与流脉舟同源的木行晶石,显然是试图用流动之力对抗寒煞,却失败了。”
韩立叹了口气:“单打独斗的流动之力,终究抵不过这席卷整个界域的寒煞。就像碧源界域的灵根树,若没有外力相助,单凭自身也解不开淤塞。”
星槎舟穿过最后一道冰丘,冰原中央的景象豁然开朗——一座巨大的冰潭出现在眼前,潭水早已冻结成冰,冰层厚达百丈,隐约能看到冰下涌动的幽蓝寒煞。寒潭中央,矗立着一座由千年玄冰搭建的祭坛,祭坛上插着九根冰柱,每根冰柱上都缠绕着无数蓝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没入冰层,显然是在强行抽取寒潭的水脉之力。
而在祭坛周围,矗立着上百只形态各异的寒脉傀儡,它们围绕着祭坛巡逻,胸口的核心晶石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将整个寒潭笼罩在一片冻结之力中。祭坛上方的虚空中,悬浮着一位身着蓝袍的老者,他闭着双眼,双手结印,周身环绕着浓郁的寒煞,显然正是操控这一切的人。
“他在以自身为媒介,将寒潭的水脉之力转化为脉冻之力,冻结整个界域的灵脉!”历飞雨握紧斩仙剑,“必须阻止他!”
二、寒脉之秘
星槎舟在距离祭坛百丈外停下,流脉舟散发的绿光与祭坛的幽蓝寒煞形成鲜明对比,立刻引起了傀儡群的注意。上百只寒脉傀儡同时转身,眼眶中的幽蓝火焰锁定了星槎舟,手中的冰刃冰矛闪烁着致命的寒光。
“这么多傀儡,硬拼会很麻烦。”韩立迅速调整阵盘,将流脉舟的绿光催发到极致,“流脉舟的流动之力能克制寒煞,但范围有限,我们得想办法靠近祭坛,直接对付那个蓝袍老者。”
历飞雨观察着傀儡群的分布,发现它们的巡逻路线虽然密集,却在祭坛东侧留下了一个微小的空隙——那里的冰层上冻着一具巨大的冰龙尸体,尸体挡住了部分傀儡的视线。“从冰龙尸体那边突破!”
星槎舟突然加速,朝着冰龙尸体的方向冲去。护罩外的流脉舟绿光暴涨,将迎面袭来的寒煞融化,几只挡路的寒脉傀儡被绿光照射,身体迅速融化,化作一地冰水。星槎舟贴着冰面滑行,擦着冰龙尸体的边缘穿过傀儡群的空隙,稳稳地落在祭坛边缘。
“何人敢闯寒脉祭坛?”悬浮在虚空中的蓝袍老者终于睁开眼睛,他的瞳孔是纯粹的幽蓝色,没有丝毫神采,仿佛早已被寒煞冻结了灵魂,“看来又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外来者,想阻止老夫的‘冰封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