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茶烟冷,情浓语未休。
雷劫催境破,不负此身留。
伴月轩的午后,阳光透过青竹缝隙,在石桌上洒下细碎的光斑。郭玉晶提着的食盒里,除了温着的灵参汤,还多了两碟刚做的灵果糕——一碟是苏清月爱吃的桂花味,一碟是郭玉晶偏爱的青梅味。何生捏着块桂花糕,咬下去满是清甜,耳边是苏清月轻声说着天衍宗的旧事:“去年春天,后山的桃花开得最好,玉晶还偷偷摘了枝插在发间,被长老撞见训了一顿。”
“师姐!哪有偷偷摘!”郭玉晶红着脸反驳,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杯沿,杯里的青梅酒只剩半盏。她今日穿了件淡绿道袍,鬓边别着朵刚摘的绿萼梅,可眼底的笑意总带着几分勉强——方才何生说起“后天去万宝城,最多三日便回”时,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连指节都泛了白。
苏清月看在眼里,指尖轻轻划过高脚杯的纹路,笑着岔开话题:“对了,婉妹前几日传信来,说万宝城的灵玉矿出了块七彩灵玉,想给你留着做个玉佩。”何生点头应着,目光却瞥见郭玉晶悄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动作带着几分急切,像是在借酒压着什么。
夕阳渐渐沉到山尖,把天边染成淡金色。苏清月起身收拾食盒,却故意把装着灵茶的锡壶留在石桌上,笑着道:“我去后厨看看晚上的菜,你们先坐着喝会儿茶,玉晶,帮我照看些何生。”她说着,指尖在袖中捏了个阵诀——淡青色的阵纹悄然从地面升起,绕着伴月轩转了一圈,将小院与外界的气息彻底隔绝,却没惊动任何人。
郭玉晶看着苏清月的身影消失在竹影后,才松了口气,却又莫名紧张起来,指尖绞着道袍的衣角。何生放下茶杯,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师叔,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没、没有。”郭玉晶别过脸,却被何生轻轻握住手腕。他的掌心带着混沌纯阳体特有的暖意,瞬间驱散了她指尖的微凉。“我知道你担心我去紫穹……”何生的声音很轻,落在她耳边像羽毛拂过,“我答应你,找到仙阵材就回来,绝不会让你和清月等太久。”
郭玉晶的眼眶突然红了,之前强压的情绪再也绷不住。她转过身,伸手抱住何生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衣襟上,声音带着哽咽:“我不是怕等,是怕……怕你去了大世界,遇到更强的人,就忘了我们。”她比苏清月更懂大世界的凶险——当年她曾随长老去过一次赤玄大陆的边界,见识过中世界修士对大世界的敬畏,更知道紫穹的上仙,绝非天武的修士能比。
何生反手抱紧她,指腹轻轻蹭过她的长发,温声道:“不会的。我怀里还揣着清月的木梳,心里记着你的青梅酒,怎么会忘?”他低头时,鼻尖蹭到她鬓边的绿萼梅,带着淡淡的花香。郭玉晶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满是认真,让她瞬间没了所有顾虑。
何生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青梅酒的清甜。郭玉晶起初还有些僵硬,随即抬手环住他的脖颈,回应着这个吻。淡绿的道袍在拉扯中滑落,露出她肩头细腻的肌肤,月光透过竹影洒在她身上,像覆了层银纱。何生抱着她走到卧房的竹榻边,榻上铺着苏清月早年织的竹席,还带着淡淡的竹香。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珍宝。郭玉晶闭着眼,感受着他掌心的暖意从肩头蔓延到全身,千年的修行让她早已能掌控情绪,可此刻却忍不住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太久的压抑终于释放的悸动。房间里的气息渐渐变得灼热,青梅酒的清香、绿萼梅的花香,还有两人交织的呼吸,都揉进了夜色里。何生吻过她的眉梢,轻声道:“我会对你好的。”郭玉晶睁开眼,眼底满是水光,轻轻点头:“我信你。”
夜色渐深,卧房中只剩下彼此的心跳声。竹榻边的窗棂半开着,风一吹,竹影晃动,落在两人身上,像是为这场缠绵添了层温柔的帷幕。(此处细节描摹略去800字)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照进来时,郭玉晶先醒了。她刚动了动,便觉丹田内灵力如潮水般涌动,比昨日浑厚了数倍——她原本是渡劫初期修为,此刻竟直接冲到了渡劫初期巅峰,经脉里的灵力还在不停翻滚,隐隐有突破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