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禅法师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到最后,几乎是在呐喊。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身体开始微微晃动,像是支撑不住了。两个弟子赶紧上前,一左一右扶住了他。
又过了半个小时,法师终于念完了最后一段经文,他收起法器,对着桩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弟子们赶紧把他扶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法师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色苍白如纸,像是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大师,您怎么样?”张局长赶紧跑过去,关切地问。
真禅法师摆了摆手,虚弱地说:“无妨……桩,可以打了。”
老赵赶紧让人启动打桩机。奇迹发生了——这一次,液压锤砸下去,桩管像是没有任何阻力一样,“噌噌噌”地往地下钻,深度仪上的数字不断跳动,很快就达到了设计深度,稳稳地停住了。
“成了!成了!”工地上响起了压抑的欢呼声,大家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老赵看着那根终于打好的桩,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可看着旁边虚弱的真禅法师,心里又觉得沉甸甸的不是个滋味。
真禅法师休息了一会儿,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对张局长说:“施主,桩已打好,工程可以继续了。老衲该回寺了。”
张局长想留法师在工地休息一晚,被法师拒绝了。他说自己时日无多,想回寺里清静清静。
送法师离开的时候,老赵忍不住问:“大师,您真的……”
真禅法师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一丝释然:“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衲能为上海做些事,死而无憾。七日之后,若有缘,施主可来寺中一聚。”
老赵心里一沉,真禅法师这话,可能是在暗示他的死亡时间。
七天后,真禅法师在玉佛寺圆寂了,时间正好是法事结束后的第七天。
消息传来,老赵和指挥部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难过。他们知道是这位高僧,是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高架路的顺利建设。
为了纪念真禅法师,也为了保密,大家没有大张旗鼓地悼念,只是张局长带着几个人,悄悄去玉佛寺,送了法师最后一程。
工地上的工人,渐渐也听说了法师的事,虽然不知道详情,但都知道是一位高人帮忙解决了难题。
桩基的问题解决了,高架路的建设终于恢复了进度,工地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可老赵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他总想起真禅法师说的“龙脉”“反噬”,担心以后会出什么问题。
果然,没过多久,又出了点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