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家的官司,王厂长陷入长久的沉思。
儿女是债,夫妻更是孽。
有人一生全靠老子娘,有人却吸着子女的血,要不怎么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呢。
那牙齿还时不时咬舌头呢,总之,咬上算倒霉,总不能因为舌头被咬痛,而拔牙吧。
“这茶也喝了!走吧,我去给你盖章。”
张知丛起身:“厂长,你先帮我弄着,我请几天假,过两天来拿!”
“请假?你又要干什么?”
“出趟远门。”
“去哪?”
“去办点事。”
“你上次说办事,消失了一周,这次又是一周?”
张知丛笑了笑,走出王家大门,坐上到车站的公交,又买了一张立马出发的票。
哼着小曲,他上了车。
至于目的地,不重要。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就兴奋,血脉偾张,浑身上下都在跳跃...
三江巷的赵国全却开心不起来。
电视买回来了,但...他看不成呀,还以为今天妈妈出摊,他能安心看一个中午,结果妈自己却看上了。
“妈,你怎么不去赚钱?”
张翠花白了他一眼,张嘴无声说滚。
“妈,赚钱呀,赚钱给大哥娶媳妇!”
王淑芬停下手里的活,打趣道:“这么小就晓得娶媳妇?”
赵国全大声说:“我晓得,我去二毛家偷听过...”
“!!!”
张翠花起身,四处摸寻起来,她放在桌上的鸡毛掸子哪去了,刚刚还在这呢。
见她动作,赵国全撇了撇嘴,灰溜溜上楼午睡。
“妈,一点半别忘了喊我!不然迟到了我会挨手板。”
“滚~”
刚到一点半,张翠花洗了个手,准备上楼喊人,敲门声却响起,看清来人,她赶忙取下门闩。
“庆华,你们两兄弟...哎哟,玫玫,你怎么来啦?快进来坐~”
来人是白小天的妈,周玫玫,以及他堂哥白庆华。
“你嗓子怎么了?”
“话说多了!”
连着卖了三天的布,不仅张翠花嗓子干哑,说话痛,另外两人发出的声,就跟小儿拉二胡似的,刺拉刺拉的。
只能休息。
路过中间屋子,张翠花顺手给三人拿了瓶汽水。
几番寒暄后,连带着李峥一起上了二楼。
“张主任去哪了?”
“上班呀!”
“老白给他打电话,厂里说他请假了,我还以为他在家里呢。”
张翠花一听,下意识看向李峥。
李峥摇了摇头,他没跟自己说。
周玫玫见状,不再追问,而是取出皮包中的钱,一叠一叠摆在茶几上。
小天从这拿了四千的货,一直没给钱。
今日他过来结算货款,那么多钱,全是零零碎碎的,用了两个斜挎包才装上,哪怕她换了些整钱,皮包也是塞的严严实实。
她哪放心儿子一个人过来,钱抢了是小,儿子受伤是大。
正巧老白有话要带,她便喊上侄子一起过来,
四千块,只有11张是百元大钞,其他全是十块五块的,李峥和张翠花足足数了半个小时,才叫白小天签字。
签好字,白小天又道:“李姨,还有录音机吗?”
“有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