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镯子不见了(1 / 2)

江市,城南水厂家属院。

“我的金镯子不见了---”

一道高昂刺耳的声音,打破屋中喜悦,所有人扭头看向今日的新娘子---黄姗姗。

“刚才不是还戴着吗...”

黄姗姗的大姑--黄惠目光落在新娘子空空如也的手腕上,那只金镯子,足足十克,500多元啊,顶她大半年的工资。

“你放哪了?”

“我...我也不知道哇...中午吃饭还在的,刚才一摸就没了...”

“大伙找找...”

“来几个人,把凉板抬一下。”

“里面没有。”黄大姑撑着凉板直起身来,拉着黄姗姗着急问:“好好想想,你刚刚去了哪?”

黄姗姗急得快哭了,指着凉板慌张道:“我...我一直坐在这,哦...中途去了趟公厕。”

新郎张红军一听,急忙去公厕找。

其他人也没闲着,四下寻找。

唯有新郎张红军的后妈--李峥蹲在地上,盯着簸箕上削了一半皮的冬瓜出神...

她摸着右脸,没有伤口,没有血,指下皮肤光滑且柔腻,她错愕的抬头,望着这方熟悉的小院。

她不是滚下山坡吗?

这...这怎么回事?

李峥很肯定,意识最后一个地方,是在某处溪涧,而非这里,难道是做了一场梦?

她用力揉了揉眼,掌上的冬瓜毛刺的皮肤有些痒,记忆最后一天,她在一辆装有七人的面包车里,一人贩子正开着车,缓慢行驶在山间上。

山路弯弯绕绕,又惊又恐之下,她晕车了,酸水顺着封住嘴的胶带,弥漫开来,同被捆住的两个姑娘,也跟着吐。

很快,有个姑娘嘴上的胶带脱落,大声呼救,跟着还吐了,那四个人贩子受不了这股刺激的酸腐味,把车停在路边,打算重新封住她们的嘴。

下了车,脚刚挨地,她没一丝犹豫,撞开人贩子,直接跳下路边的陡坡。

而今,她却蹲在地上削冬瓜皮,难道是梦?

不不不...

这个梦,真实的可怕!

望着墙上大红喜字,他们念叨的金镯子,结合一个个熟悉又显年轻的脸,今天...是张红军成亲之日?

一九八五年农历八月初五?

李峥有些茫然,傻傻望着他们。

难道她真做了一场梦?

可谁会一梦...梦一生?

梦中,她随众人一起寻找镯子,可翻遍整个张家,也没找到金镯子,黄姗姗问了一圈,最后将矛头指向她。

她又没拿,自是极力辩解,她说不过他们,就说去保卫科。

最后,金镯子一事,被黄大姑一句‘别去保卫科,免得撞了喜。’和张红军一句‘李姨,今日是我大喜之日,你非闹得人尽皆知吗?’而结束。

因为张红军,她松了口,忙去张罗晚饭,更没注意到他们的言外之意,是不去保卫科,而不是她没偷!

渐渐的,四周谣言盛起,竟说她偷了镯子。

她再解释,可无人信。

呵呵...后来她才知道,金镯子根本没丢。

是黄姗姗藏了起来,想给她一个下马威,想让她一辈子端不起后妈的架子。

李峥觉得,黄姗姗这一步有些多余,在张家,她根本没有地位,她一个后妈,说是后妈,不过是一老妈子。

伺候张家一大家子的老妈子。

爸妈为了让大哥进供电所工作,将她嫁给大她14岁的张知丛,那一年,张知丛31岁,妻子难产,生下女儿就走了,加上这个女儿,张知丛就有四个孩子,最大的张红军已经10岁,比李峥小7岁。

李峥自是不愿意,但李母以大哥的工作及她的命要挟,李峥能怎么办?只有嫁进来。

从她进门那一刻,她在张家就抬不起头。

何来端架子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