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认为一个成年男人真的那么好糊弄。
所以如今他只能干瞪着眼,看着自己的宠物去讨好自己的“主人”。
而浊恟不愧是高阶浊恟,它知道裴玉京不会教训自己后,明目张胆地跟在计蒙身边。
计蒙故意挑了其他的浊恟,让浊恟去“表忠诚”,浊恟也都完美地撕碎了那些浊恟,一点都没有对同类之间的同情。
计蒙带有深意地看了眼裴玉京,他总觉得这个浊恟那么听话,和裴玉京有关,可是,那种隐隐约约的不对劲却怎么都没有找到答案。
直到整个浊恟界完全崩塌时,他也没有找到答案。
————
孟河路街角。
计蒙眼眸微动,睁开了眼睛。
他第一时间将手伸到自己的眼前,结果看到的是一双比成年人要小一点的手。
他又回到这个未成年的身体里了。
难道只有在浊恟界里他才能恢复原本的身体吗?
可是为什么呢?
而且他已经死了,如果是夺舍的话,怎么可能会在两具身体里来回切换呢?
想了几秒发现想不通后,他忽略了这个问题。
等站起身后,看到的是一旁同样昏睡的裴玉京。
他手中出现一团黑气,静步走过去。
就在黑气距离裴玉京脖子上的大动脉只剩几厘米的时候,突然停下了。
如果裴玉京真的死了,赌场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放过他。
毕竟裴玉京消失的时候就是和自己一起,虽然裴玉京表面上是一个赌场老板,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人肯定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如今他的势力根本没有发展出来,杀了他只会给自己招来麻烦。
他收回黑气,冷冷地瞥了眼地上昏睡的男人。
不急,他这个年龄等得起。
他转身,往之前要逃走的那个街道上踏步离开。
等脚步声远去后,地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啧。”
裴玉京坐起了身,自言自语道:“果然不好糊弄啊。”
他还以为在浊恟界里自己说的那些话,对方还能听进去一些,但是刚刚计蒙的表现,看来是完全没信。
不过如果对方体内是个成年人的话,或许可以改变一下计划。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我是裴玉京。”
“老板!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花兴,我上次让你调查的东西怎么样了?”
花兴想了想,这才明白老板说的是两个多月前让他调查一个赌客的事情。
“您等等!我调查完了,不过因为时间太长了,我要先找一下。”
花兴算是裴玉京最得力的一个手下,所以裴玉京对他比较宽容。
而且他刚刚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个时间内如果出了问题,花兴会代替他第一时间解决。
十年前是,这次亦是。
一分钟后,花兴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板,那个人叫计蒙。但是没找到他的户口和身份证,他不是穷青市人。一年前他和一个叫曹捷的少年住在一起,一年后去了码头,就是钱塘所在的那个码头。不过他们只是在那里搬货,没发现有什么小动作。接着他又跟刘景做了一笔交易,但是因为警察来的及时,被打断了。”
“对了!我问了刘景,他们交易的是枪支和炸药!就是我们和奉国交易的那批。”
和奉国交易的那批?
他只在这一年内和奉国那边交易过两次,就是炸药和枪支。更别说第二次的枪支全被警察扣下来了。计蒙是怎么蒙混过关,将枪支偷出来的?
裴玉京眼睛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