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曦儿同龄,性格虽冷,却聪明伶俐,武艺也颇佳。最关键的是,他对曦儿的情感,显然与众不同。”
陆亦深微笑着,心中不禁想起了沈述白对待苏晏如的态度。
苏晏如沉吟片刻,长叹一声:“看来,我还是回去准备嫁妆为宜。”
苏晏如在军营里住了几日,暗中观察着女儿和那个叫阿弃的少年。
曦儿在战场上确实像变了个人——指挥若定、枪法凌厉,私下里却仍是那个会揪着阿弃衣袖讨水喝的娇气包。
而阿弃虽沉默寡言,却总在曦儿转身时悄悄用衣袖擦净她水囊的壶口,夜里值守时永远站在她帐帘迎风的那一侧。
离营那日,沙漠朝阳将曦儿的银甲染成暖金色。
苏晏如突然想起二十多年前,也有人这样默默为她挡过风雨。
她解下随身的短刀递给阿弃:“曦儿性子野,劳你多担待。”
回京的马车摇摇晃晃,苏晏如望着窗外轻笑。
沈述白果然已在城门口等她,披风下露出半截没系好的护腕——定是收到消息就匆忙赶来。
他板着脸往车厢里张望:“那臭丫头呢?”
“留在雁回关了。”苏晏如故意叹气,“女大不中留啊。”
沈述白顿时僵住,攥着马缰的手指节发白。
直到苏晏如把阿弃的事细细说完,他才冷哼着别过脸:“若那小子敢辜负曦儿…”
“你待如何?”苏晏如挑眉。
“打断他的腿!”他说得咬牙切齿,却悄悄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三年后的中秋,曦儿带着阿弃回京。
少年如今已是铁骑军副将,进门时仍紧张得同手同脚。
沈述白盯着他奉茶的手——虎口有道新鲜的刀伤,正是为护着曦儿落下的。
夜深宴散时,沈述白突然叫住阿弃,将一枚兵符抛给他:“明日去兵部报到。”
转身离去时,袖口掠过阿弃衣襟,一枚平安符悄然落入少年怀中——正是当年苏晏如在梵山为他求的那枚。
桂花树下,苏晏如望着女儿与少年并肩远去的背影。
沈述白从身后为她披上外袍,她顺势靠进他怀里:“这下真能安心养老了。”
“谁要养老?”他低头咬她耳朵,“陆亦深说西境新出了种葡萄酒…”
檐下风铃轻响,月光浸透相叠的身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