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3日中午1点,王菊发来消息说已经抵达省城,换乘了第二辆车,车牌号码为【云H-46**】,是本县的车牌。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于2016年7月3日晚上9点,她说已经到达县城,准备回家。但奇怪的是,县城的车没有直接送她回家,她也没说明原因,只发了最后一个车牌号码【云H-99**】。
看到【云H-99**】这个号码时,祝金令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这正是出租车凶杀案中,死者那辆出租车的车牌!
这不可能!那辆车早就被凶手连同死者一起烧毁了,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个聊天窗口里。
他反复上下滑动聊天记录,除了车牌信息,剩下的都是姐弟俩相互安慰的话语。从记录能看出,王菊十分疼爱弟弟王东升,他的学费和生活费,全是王菊通过红包或转账提供的。
祝金令内心五味杂陈。一开始他还心存侥幸,可当看到【云H-99**】这个车牌时,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王菊遭遇了不测。
凶手竟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宣战”,实在狂妄至极!
“你姐姐有没有跟你打电话,说过其他什么事情?”
祝金令看到聊天记录里还有一通微信电话记录,赶紧追问。
“她说带了三万块钱回来办丧事,这次回来就不出去打工了,留在家里打理田地,照顾我。”
祝金令仔细观察着王东升的神情变化。当说到“三万块钱”时,王东升的语气明显变得低沉,神态也愈发萎靡——似乎他早已隐隐猜到姐姐遇害,正在默默做着心理准备。
“这样,我们加个微信,回头你把和你姐的聊天记录截屏发给我。有任何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祝金令眯起眼睛,依旧保持着微笑。他心里清楚,死者随身携带三万块现金,这与出租车案谋财害命的作案动机完全吻合。
“有消息一定要记得联系我。”
办妥这一切后,祝金令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严肃地叮嘱了王东升一句,随后便下楼匆匆离开了。
楼下此时已经开始摆桌准备开席。
祝金令心头萦绕着诸多疑问:王菊不是司机,凶手是怎么盯上她的?或许凶手只是见财起意,不管对方是谁、做什么的,只要有钱就抢,抢完就杀人灭口。
可这又不符合逻辑——王菊是坐在车上的,难道被害人不止她一个?那司机的尸体又在哪里?
难道司机也是凶手之一?
祝金令想得头疼。回到车里后,他立刻把手里掌握的所有信息发回中队:省城的车牌信息上报上级部门,同时要求二组队员立刻核查本县车牌【云H-46**】和【云H-99**】的相关情况。
这时,大队长王富康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凶手之所以那么嚣张,胆敢再次作案,只能说明你没有用心办案”,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刺进祝金令的皮肉,直插胸腔。
强烈的负罪感席卷而来,他觉得正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他暗暗下定决心:虽然我们是城区中队,但命案必破!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死者一个公道。
......
“令队,有人报警说三岔河出现凶手,我们正在赶往现场,您到哪儿了?”
祝金令正在开车,这才刚刚出铜街镇,就接到了李明刚的电话,李明刚一边请示一边催促道。
“你随机应变,我半小时到。”
祝金令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眼神尖锐,用铆足了劲儿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