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行僵在门口,提着剑的手青筋暴起。
小厨房内旖旎的气息尚未散尽,案板上一片狼藉。
面粉如霜,衣衫微乱,脸颊绯红的荷娘,此刻正歪歪斜斜倒在男人的怀里。
那个该死的侍卫,临淮。
临淮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退开半步。
高大的身躯,依旧不偏不倚地挡在荷娘身前。
荷娘又羞又恼,慌乱地拉拢着领口,指尖都在发颤。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眼看向门口的男人,声音已经恢复了上位者的清冷。
“肖将军,何事如此惊慌?”
肖亦行死死盯着临淮那只还沾着些许面粉的手,几乎要将一口钢牙咬碎。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妒火,躬身禀报。
“娘娘,大事不好!”
他刻意加重了“娘娘”四个字,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朝中那几位老臣,不知受了谁的挑唆,正在四处串联,拿您……拿您前朝公主的身份大做文章,扬言要请您‘还政于朝’,废了您的摄政之权!”
前朝公主。
这四个字,狠狠扎进荷娘的心里。
这本是南唐朝野心照不宣的秘密,此刻却成了一把对准她咽喉的利刃。
她能想象到那些老臣唾沫横飞的嘴脸,说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陈词滥调。
可是...这南唐的江山,说到底终究是她外祖父从叶家手里夺来的。
夺走三代,又归还于叶氏。
不,准确的说,是被叶听白再次亲手夺回来的!
可是,退一万步来说,她早已是南唐的儿媳,是南唐太子的亲母!
为了叶听白,为了江山社稷,几度生死不计!
如今,他们竟要用她的血脉之说,来质疑她的心!
来动摇南唐的根基!
荷娘敛下神色,眼底一片冰寒。
“一个时辰后,太和殿,召集所有朝臣议事!”
“是!”
肖亦行领命,转身退出的瞬间,眼底划过一丝得意的狠厉。
乱吧!
越乱越好!
无论是苏卿怜,还是文心公主,今夜,你必然是我肖亦行的掌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