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俯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嘶哑。
“谁也别想再把你从我身边骗走。”
荷娘好说歹说,叶听白才终于不情愿地,摸出钥匙。
手腕重获自由。
揉着被勒出红痕的腕子,看也不看他,翻身下床。
“我要回闲云阁住。”
叶听白的脸瞬间一黑,长臂一伸,又想把人捞回怀里。
“不行,暖阁住得好好的,为何要搬?”
荷娘侧身躲过,冷着脸道:“我有些旧物,还在闲云阁,得回去取。”
“朕派人去取。”
“不行,我自己去。”
荷娘态度坚决,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和这个疯狗共处一室了。
叶听白盯着她看了半晌,见她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终于还是让了步。
他跟着起身,自己的衣裳还未穿齐整。
便理所当然地道:“朕陪你去。”
活像一只甩不掉的大尾巴狼。
见她挂在肩上的小衣肩带滑落,他一步欺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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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亲亲我我,缠缠绵绵半晌。
两人刚走到殿外,一个小小的身影就扑了过来。
“娘亲!娘亲!我好担心你!”
叶少白仰着一张酷似叶听白的小脸,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听说了宫宴落水的事,吓得不轻。
荷娘的心瞬间软成了一滩水。
记忆恢复了,她知往昔亏欠儿子良多。
蹲下身,将儿子紧紧抱在怀里。
“娘亲没事,别怕。”
“娘亲,我想和你一块儿,你去哪,我去哪。”
叶少白拉着她的手,小声央求。
“好。”娘亲柔柔的说。
荷娘牵起儿子的手,一边往闲云阁走,一边对他说,“其实…娘亲已经给你生了一个妹妹了。”
叶少白眼睛一亮,惊喜地瞪圆了:“真的吗?妹妹在哪儿?”
“她叫福宝。”
不等荷娘回答,身后那道爽朗的嗓音就插了进来。
“朕晚些就派人,把她从成王府接回来。你身为兄长,可要好好待妹妹,知道吗?”
荷娘脚步一顿,心头五味杂陈。
他竟连女儿的名字,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个男人,在她离开的这三年里,到底在暗中窥视了她多久?
来到闲云阁,一切陈设如旧。
收拾好衣物,荷娘径直推开那间密室的门,目光落在那幅巨大的仕女图上。
“画上的人,就是酥皇后?”
叶听白跟在她身后,看着画中女子的容颜,眼神黯淡下来。
“嗯,只可惜,母后一直下落不明。”
“娘亲,你看,画上有字!”
叶少白眼尖,指着画卷的角落,奶声奶气地问,“这些字,怎么念呀?”
荷娘凑上前去,只见画卷的绫边上,用极细的小楷写着几行诗。
她下意识地读了出来:
共赏烟霞暮色紧,
同舟风雨赴程急。
故园烽火连天召,
人倚危楼望雁回。
叶听白眉头微蹙,这首诗他看过无数遍,却从未发现其中玄机。
叶少白却突然拍了拍小手,一脸得意:“我听太傅说过,有些读不懂的诗,叫藏头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