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叫春儿的小丫鬟,端着水盆进来伺候,眼神却总若有似无地瞟向床榻。
她暗恋王爷已久,见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霸占了王爷的卧房,却又不肯承欢。
只觉得对王爷来说,是天大的浪费和侮辱。
王爷何等尊贵,竟被这狐媚子吊着胃口,夜夜独守书房。
她越想越气,一个恶毒的念头在心底生根发芽。
入夜,王府的丫鬟们抬着一盆盆热水进来。
春儿是最后一个进来的。
她趁人不备,将一小包无色无味的药粉抖进了水里,
药粉入水即化,不见踪影。
荷娘并未察觉。
褪去衣衫,缓缓步入水中。
起初,只是觉得水温格外舒适,可渐渐地,一股燥热从深处涌起。
是那情毒!
可为何会突然发作?
就在这时,卧房的门被推开,裴玄策带着一身夜露走了进来。
他看着浴桶中面色潮红,双眼水光潋滟的女人,呼吸一滞。
今日的她,格外不同。
那眼神,不再是清冷和戒备,而是……明晃晃的钩子。
勾的他心神荡漾。
“王爷……”
荷娘无意识地唤了一声,声音又软又糯。
她扶着浴桶边缘的手指微微用力,雪白的肩头在水雾中若隐隐现。
裴玄策喉结滚动,大步走了过去。
可他刚一靠近,就敏锐地察觉到,荷娘身上那股不正常的媚态。
这绝不是她。
她从来都是带刺的野猫,绝不会这样主动献媚。
他眼神一凛,伸手沾了点洗澡水,凑到鼻尖一闻。
“好大的胆子!”
裴玄策当即明白了什么!
他一把抓过旁边的浴袍,将荷娘从水里捞出来,严严实实地裹住。
随即,他厉声喝道:“来人!”
不过一盏茶,真相就水落石出。
春儿被两个侍卫拖了进来,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说,水里放了什么?”
裴玄策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是……是奴婢……奴婢看王妃她……就想帮王爷一把……”
“帮本王?”
裴玄策怒极反笑,“你也配?”
他懒得再多说半个字:“处理掉。”
碰她的人,
都得死。
春儿的尖叫声被堵住,很快消失在门外。
屋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床上的荷娘却更难受了,身体里的火烧得她快要疯了。
她神志尚存,却控制不住身体的本能,小手不规矩地在他身上乱挠。
“王爷……难受……”
等到裴玄策主动靠近,想给她一个痛快的时候。
她却又努力推开他,嘴上仍说着:“你……你不许趁人之危~!”
裴玄策被她这,又纯又欲的模样,勾得魂都快没了、。
不上不下的感觉,快要把他逼疯。
他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折中的决定。
他从背后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帮她舒缓难耐,却未越雷池一步。
荷娘的身体得到了些许安抚。
可她清醒的脑子却在尖叫。
身子在渴望,脑子却拒绝。
她忍不住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既想逃离,又渴望水源。
不过,今夜最难受的,并不是她。
裴玄策度过了他此生最为煎熬,也最为终生难忘的一夜。
他觉得自己再也不会遇到,这样磨人的妖精了。
本想着,带她回来,好好折磨她。
结果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人,竟是自己。
……
第二天,荷娘醒来,脑子一片清明。
她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无论是叶听白那头疯犬,还是裴玄策这只野心勃勃的狼,都不是省油的灯。
她要变被动为主动。
她要训狗!
荷娘起身,铺开一张宣纸,提起毛笔,端端正正地在顶上写下四个大字。
《训狗手册》。
她想了想,提笔写下第一条:
“其一:连续三日听话,不起坏心思,可获专属昵称一个。”
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心想,我可真是个大文豪。
复又写下第二条:
“其二:连续七日表现良好,可陪同做其喜欢之事一次,并允许……牵手。”
为了活命,为了拖延时间,荷娘绞尽脑汁。
开始认真设计这本只属于她的,驯服烈犬与恶狼的攻略。
她看着纸上的条条框框,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
游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窗外,一抹身影闪过,来人笑了笑。
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