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听白低头,看着自己雪白的发丝,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天下?
就在这时,林风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在抖。
“侯、侯爷!南边传回来的急报!”
叶听白的心猛地一揪。
“我们的人跟丢了……但最后的消息是,成王……成王他……夜夜……强迫公主殿下与他……同床共枕!”
“咔嚓!”
叶听白身侧的石桌,被他单手生生捏碎了一角!
他怀里的小少白被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
同床共枕?
裴玄策!
那个男人,竟敢!
他竟敢碰他的女人!
一股焚天煮海的妒火,瞬间被点燃!
这一刻,曾经让整个京城都为之胆寒的,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复活了!
一双眸子,红得滴血。
“传令下去,计划,提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跪了一地的旧部,一字一顿。
“三日之内,本侯要这天下,易主!”
他要让裴玄策知道,碰了他叶听白的女人,是什么下场!
裴玄策的封地在南境,与江南隔江相望。
四季如春,草木繁盛。
他将荷娘安置在一处极为素雅美丽的别院,院内引了温泉水,
还种满了奇花异草,景致比皇宫内苑还要讲究几分。
荷娘对这些无心欣赏。
她拿出裴玄策给的那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
神医说过,此药有二。
一粒,可保她三年内情毒暂缓,不再因旁人轻易情动。
荷娘没有犹豫,将药丸和水吞下。
可看着掌心剩下的另一粒药丸,她却迟疑了。
第二粒,是忘情丹。
服下,便会彻底忘记那个让她中情毒的人,从此心如止水,再不受他半分影响。
忘记叶听白?
忘了他在侯府的强取豪夺,也忘了他雨夜里的剖白心迹,甚至可能忘了他和生下的可爱儿子……
荷娘将那粒药丸小心翼翼地收回瓷瓶,贴身藏好。
她不要忘。
绝对不要!
她要靠自己的毅力,熬过这三年情毒,
熬过这夜夜漫长的磨人的情动。
然后,堂堂正正地回到他身边。
京城,丞相府。
“大人,南境传来消息。”青松悄声禀报,“成王将公主安置在‘云想楼’,守卫森严,我们的人无法靠近。”
陆羽点了点头,暗自酝酿着一个计划。
入夜。
别院的卧房内,熏香袅袅。
荷娘刚沐浴完,正坐在梳妆台前擦拭着湿发,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裴玄策换了一身宽松的月白色丝绸寝衣。
他坏心肠地把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
他径直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便躺了上去。
姿态闲适,仿佛这是他自己的卧房。
“时辰不早了,公主殿下,该就寝了。”
荷娘动作一顿,冷冷地看着他。
裴玄策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拍了拍身侧空出的位置,笑得意味深长。
夜夜同床共枕,这是赌约的一部分。
荷娘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床的另一侧,和衣躺下,尽量离他远远的。
刚躺稳,身边一个滚烫的身躯就贴了上来。
那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料,烫得她一个激灵。
“王爷请自重。”
“自重?”
裴玄策从身后靠过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我们现在这样,不就是赌约的内容么?”
荷娘身子僵硬:“我们各盖一床被子。”
“哦?”
裴玄策轻笑一声,满是戏谑,“规矩,要本王说了算。不准分被子睡!”
话音刚落,他竟猛地钻进了荷娘的被子里!
荷娘只觉得身后贴上了一堵肉墙,坚实,滚烫。
即便已经服下了解药,可身体深处,那被叶听白撩拨过无数次的本能,
还是不受控制地苏醒了。
她死死抓住被角,努力抵抗着那股,从四肢百骸涌起的燥热。
她能感觉到,身后的男人,正在无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