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州球场万人齐吼“还我金敬道”时,新援阿兰正用手机拍邵导的战术板——
>板上贴满《动物世界》截图:猎豹扑羚羊,狮子锁喉。
>邵佳一敲着狮子爪:“学!锁死泰山这条右路!”
>三天后齐鲁德比1:5惨败,球迷围堵大巴嘶喊“假球队”。
>车窗缝隙里,金敬道低头攥着泰山队徽,指甲抠进“鲁”字缝隙。
>暴雨夜,邵导把投影仪砸进积水:“放《动物世界》!放他们怎么被猎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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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州体育场的海风带着咸腥,灌进西海岸队简陋的会议室。新帅邵佳一,这个前国脚,退役后拍过几部不温不火足球纪录片的主儿,正用激光笔点着投影幕布。上面放的既不是对手跑位热力图,也不是战术分解动画,而是——**《动物世界》高清截图**!
猎豹在稀疏的草原上伏低身体,肌肉线条绷紧如钢丝,琥珀色的瞳孔死死锁定远处埋头吃草的羚羊群。镜头切到狮子围攻水牛,巨大的狮爪拍击,獠牙精准嵌入脖颈。邵佳一暂停画面,激光红点钉在狮子锁喉的利齿上:“看!机会!就这一下!羚羊分神,水牛落单!”他声音不高,带着纪录片导演特有的冷静旁白腔,“我们打泰山,学它!”激光笔猛地划向旁边白板上贴着的泰山右后卫吉翔照片,“吉翔,三十四了!他就是那头分神的老羚羊!王彤伤了,替补那小年轻,就是离群的小水牛!”他手指关节重重敲在吉翔照片旁狮子扑击的画面上,“锁死!咬住!撕开!用脑子踢!别他妈学蛮牛!”
底下队员表情各异。老油条们打着哈欠,新来的外援阿兰·卡多索,这个顶着巴西国脚名头的锋线尖刀,却偷偷举着手机,对着满墙的狮虎豹和吉翔的大头照,憋着笑连拍了好几张,手指飞快地戳屏幕,显然正往某个群聊里分享这中超独一份的“高科技”战术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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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青岛西海岸的主场金州体育场,成了山东泰山红色远征军的狂欢海洋。邵佳一精心剪辑的“动物世界”在绝对实力面前碎成了渣。1:5!刺眼的比分灼烧着记分牌,也灼烧着看台上每一寸蓝色的座椅。邵导预想中“猎豹扑羚羊”的闪电战没打出来,西海岸队员倒成了被狮群按在爪下反复摩擦的斑马。吉翔踢得像头壮年雄狮,助攻帽子戏法。那个被邵导寄予厚望、准备当“小水牛”撕咬的泰山替补右后卫,生龙活虎地上下翻飞,还进了个世界波。
终场哨是解脱,更是引信。憋了整场的怒火瞬间引爆!退场通道被愤怒的蓝色人潮堵死。“假球队!滚出青岛!”“还我金敬道!”的嘶吼排山倒海,带着哭腔和胶东腔浓重的脏字,铁锤般砸向缓缓驶离的泰山队大巴车窗。矿泉水瓶、打火机、甚至半块砖头,噼里啪啦砸在车身铁皮上,留下肮脏的凹痕和飞溅的汁液。
大巴像陷入泥沼的困兽,艰难地在人墙中蠕动。阿兰坐在靠窗位置,贴着深色车膜,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一张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突然,他旁边的金敬道猛地低下头,几乎要把脸埋进膝盖里。这个从鲁能青训走出、辗转多队又回到山东的青岛籍中场,此刻成了风暴眼。车窗外,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曾经是他的父老乡亲,此刻却隔着玻璃,对着他嘶吼“叛徒!”“假球!”。
金敬道的拳头在膝盖上攥得死紧,骨节发白。他另一只手,死死地、神经质地抠着胸前崭新的泰山橙色队徽。指甲用力刮擦着冰冷的金属和,像是要把这个象征新生的烙印,连同皮肉一起抠下来。指缝里,渗出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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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岸基地的录像分析室,成了风暴中心。惨败的回放像凌迟的刀,一遍遍切割着沉默。丢第五个球时,后腰赵宏略象征性的伸脚拦截,被邵佳一按了暂停,放大,再放大。画面定格在他扭开脸躲避对抗的瞬间。“看!”邵佳一的声音像淬了冰,激光笔的红点戳在赵宏略的侧脸,“羚羊!看见狮子来了,头一扭!装看不见?!”他猛地抄起遥控器砸向屏幕,“砰”的一声闷响!液晶屏黑了一块。“学动物?你们他妈连草履虫都不如!草履虫还知道跑!”
窗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墨黑的夜空,紧接着炸雷滚过,震得窗户嗡嗡作响。豆大的雨点瞬间倾盆而下,砸在铁皮屋顶上如同千军万马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