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星烤串局:一起摇骰子(1 / 2)

>王大雷把骰盅拍在油腻的塑料桌上:“输的吹瓶!老子今晚要听玉宁唱征服!”

>张玉宁慢悠悠推眼镜:“雷哥,骰子不是门柱,靠吼没用。”

>归化国脚李可甩出豹子通杀全场:“这叫血脉压制!祖传利物浦酒吧骰术!”

>我连输十把被灌到扶墙,脑中突然炸开上帝视角。

>从此中超多了一个外号“骰子哥”的中场:闭眼能算清场上22人跑位,传球线路比烤签子还直!

---

夏夜,工体西门外的“老金烧烤”正是烟火气最顶的时候。油腻腻的塑料桌椅从店里一直蔓延到人行道上,空气里混着孜然辣椒面的焦香、冰镇啤酒的麦芽味儿,还有汗液蒸腾的热浪。划拳声、碰杯声、烤串师傅中气十足的吆喝声,吵得人耳朵嗡嗡响。

在这片喧腾的海洋一角,支着张摇摇欲坠的大圆桌。围坐的一圈人,穿着打扮普通,t恤大裤衩人字拖,但那身板,那偶尔抬胳膊露出的结实线条,还有几张在体育新闻里高频出现的脸,让周围几桌的食客频频侧目。

国安半支队,搁这儿团建呢。

“老板!再来五十个大腰子!三十串板筋!蒜蓉生蚝一打!冰啤先搬两箱过来!要最冰的!”王大雷扯着嗓子吼,声浪直接盖过隔壁桌的“哥俩好”。他穿着件紧绷绷的黑色背心,露着两条花臂,大马金刀地坐着,活像座黑铁塔,面前已经摞了一堆空签子。

“雷哥,悠着点,明天上午还有恢复性训练呢。”张玉宁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啃着一串烤得焦香的鸡翅。他穿着件简单的白t,在一群糙汉中显得格外斯文,但镜片后的眼神扫过桌面时,带着点看透一切的冷静。

“训练?训练算个球!”王大雷大手一挥,抓起桌上一个倒扣着的、油渍麻花的塑料骰盅,“啪”一声拍在桌子正中央,震得几个空啤酒瓶叮当乱响,“酒足饭饱思娱乐!老规矩,吹牛!输的,吹瓶!纯的!不准养鱼!”

他环视一圈,目光带着赤裸裸的挑衅,最后定格在张玉宁身上,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玉宁!敢不敢来?今晚哥哥就想听你唱《征服》!”

桌上一阵哄笑。李睿跃、买乌郎几个小年轻兴奋地搓手。李磊笑着摇头,一副“又来了”的表情。归化国脚李可则饶有兴致地拿起自己面前的骰盅掂了掂,没说话。

张玉宁把啃干净的鸡翅签子放下,慢悠悠地抽了张纸巾擦手,动作从容得像在布置战术:“雷哥,骰子不是门柱,靠嗓门大没用。声音再响,该输还得输。”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嘿!玉面杀手看不起我雷老虎是吧?”王大雷浓眉一竖,抓起骰盅,五颗骰子哗啦倒进去,手腕猛地一抖,动作大开大合,带着股球场上门将开大脚的狂放劲儿。骰子在塑料盅里噼里啪啦一阵疯狂碰撞,响声震天。

“来!下注下注!1个1起叫!”王大雷“砰”地把骰盅扣在桌上,盅底在油腻的桌布上滑出刺啦一声。他自信满满,仿佛扣下的不是骰盅,而是梅西的点球。

“雷哥豪气!我跟!2个3!”李睿跃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个跟上。

“3个4!”买乌郎紧随其后。

李磊比较谨慎:“1个6。”

张玉宁眼皮都没抬:“3个1。”声音平淡无波。

轮到李可。这个有着英国背景的归化国脚,平时说话带点英伦腔,此刻却露出一个与他斯文外表不太相符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他拿起骰盅,没有王大雷那么夸张的动静,手腕只是轻轻一旋,动作流畅得如同盘带过人,骰子在盅内发出清脆悦耳的滚动声。扣下。

“开。”李可吐出两个字,笑容不变。

“开?”王大雷一愣,“李可你才刚叫,这就开我?你几个1啊?”

“不叫,直接开你。”李可手指轻轻点着自己扣着的骰盅,“雷哥,你嗓门大,骰子可不一定听你的。”

“嘿!开就开!老子怕你?”王大雷一把掀开自己的骰盅——1个1,2个3,1个4,1个6。

李睿跃:1个1,1个3,2个4,1个5。

买乌郎:1个2,2个3,1个4,1个6。

李磊:1个2,1个3,1个5,2个6。

张玉宁:2个1,1个2,1个5,1个6!他叫3个1,自己就有俩!

李可,缓缓揭开盅盖——**3个1!**加上张玉宁的2个1,场上1的数量达到了惊人的5个!远超王大雷叫的1个1!

“哈哈哈哈哈!雷哥!栽了吧!”李睿跃拍桌大笑。

“雷哥,请!”买乌郎笑嘻嘻地把一瓶刚开的冰啤酒推到王大雷面前。

张玉宁嘴角微扬,推了推眼镜,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我艹!”王大雷看着那瓶冒着寒气的啤酒,又看看李可那三个刺眼的红点1,还有张玉宁那俩,脸憋得通红,“李可!你小子!扮猪吃老虎啊!还有玉宁!你俩合伙坑我!”

“这叫技术,雷哥。”李可拿起一串羊肉,优雅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祖传的利物浦酒吧骰术,血脉压制,懂不懂?”

“狗屁血脉压制!再来!”王大雷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仰脖子“咕咚咕咚”把那瓶啤酒灌了下去,喉结剧烈滚动,冰凉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到脖颈。他重重地把空瓶顿在桌上,一抹嘴,“再来!今晚不把玉宁灌趴下唱征服,老子不姓王!”

骰盅再次哗啦啦响起,战火重燃。

张楚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啃着一串烤馒头片。他是俱乐部新来的数据分析师,刚从国外读完体育科学硕士回来,年轻,带着点书卷气,在这群功勋国脚和当红炸子鸡面前,多少有点放不开。看着王大雷的豪迈,张玉宁的冷静,李可的神乎其技,还有小将们的跃跃欲试,他既羡慕又有点格格不入。

“楚子!别光看啊!来!一起玩!”李睿跃热情地招呼他。

“对,张楚,来一把!输了喝半杯就行!”买乌郎也附和。

盛情难却,张楚只好放下馒头片,拿起自己面前那个同样油腻的骰盅。学着李可的样子,手腕轻轻一旋。哗啦…骰子在里面碰撞。

“下注!1个3起叫!”王大雷又开始了。

“2个4!”

“3个5!”

轮到张楚,他紧张地看了看自己的骰子:2个2,1个3,1个4,1个5。他犹豫了一下:“2个3?”

“开!”李睿跃直接掀盅。结果张楚只有1个3,场上总共也没几个3。

“哈哈,楚哥,喝半杯!”李睿跃笑着给他倒了半杯啤酒。

张楚无奈,端起杯子喝了下去。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着点苦涩。他安慰自己,运气不好。

然而,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第二轮,他叫“3个4”,被李可精准点杀,场上4的数量少得可怜。

第三轮,他觉得点数分散,保守叫“1个6”,结果王大雷直接叫“5个6”,开盅一看,场上6的数量爆炸,王大雷狂笑着让他喝了一整杯。

第四轮,他看自己有两个1,跟了张玉宁的“3个1”,结果李可又是豹子通杀……

接下来的第六把、第七把、第八把……张楚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骰子的修罗场。无论他怎么叫,保守还是激进,总有人能精准地戳破他的谎言,或者用更离谱的叫法让他撞得头破血流。王大雷的咋呼、张玉宁的精准判断、李可那神出鬼没的“血脉压制”、甚至连小将李睿跃和买乌郎都仿佛开了天眼,总能在他最脆弱的点上捅一刀。

面前的空杯子越来越多。半杯、一杯、又是一杯……冰凉的啤酒混着烤串的油腻,在胃里翻江倒海。他的脸开始发烫,耳朵嗡嗡作响,看东西有点重影。周围队友们的笑声、骰子碰撞声、大排档的喧嚣,都像是隔着一层水传来,模糊而嘈杂。

“楚子!第十杯了!海量啊!”王大雷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身子一歪。

“楚哥……要不……歇会儿?”李睿跃看他脸色发白,有点担心。

张玉宁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眼神里有关切。

张楚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那股翻腾再也压制不住。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噪音。“对……对不起……我去……放放水……”他捂着嘴,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朝着大排档后面那条昏暗、散发着尿臊味的小巷子冲去。

刚冲到巷子口,扶着冰冷的、满是涂鸦的墙壁,他就“哇”的一声吐了出来。胃里的酒液、未消化的烤串混合物,带着灼烧感喷涌而出。吐得昏天黑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剧烈的呕吐让他浑身脱力,眼前金星乱冒,只能死死撑着墙壁,大口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烈的酸腐味。

就在他吐得灵魂出窍,意识模糊,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掏空的时候——

嗡!!!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高压电流般的冲击,毫无征兆地在他大脑深处猛然炸开!那感觉,就像有人把整个银河系的星光瞬间塞进了他的颅骨!

没有疼痛,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而清晰的膨胀感!无数细微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丝线,以他的大脑为中心,瞬间向着四面八方疯狂蔓延!穿透油腻的墙壁,穿透喧嚣的声浪,穿透整个烟火缭绕的工体西门!

他的视野,瞬间被强行切换!

不再是那条肮脏的小巷,不再是扶着墙壁呕吐的自己。他仿佛瞬间升到了数百米的高空,以一种绝对的、全知全能的“上帝视角”,俯瞰着下方灯火辉煌的“老金烧烤”!

不!不仅仅是俯瞰!

他的意识,被那股冰冷的、带着绝对理性的力量,瞬间拉扯、分解、融入!

他“看”到了:

油腻的塑料圆桌旁,王大雷正得意地摇晃着骰盅,手臂肌肉的每一次抖动,手腕翻转的角度,骰子在盅内撞击的轨迹,甚至每一颗骰子每一面朝上的概率,都化作精确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在他意识中刷过!

张玉宁推眼镜的瞬间,指尖触碰镜框的力度、频率,镜片后眼神扫过每个人面前骰盅的路径和停留时间,以及他大脑皮层正在进行的、基于概率和微表情的复杂计算模型,都纤毫毕现!

李可那看似随意的摇盅动作,手腕肌肉群协同运作的完美曲线,骰子碰撞时产生的细微声波频率差异,以及他嘴角那抹笑容背后隐藏的、源自利物浦地下酒吧的、经过千锤百炼的欺诈算法,都被瞬间解析!

李睿跃兴奋地搓着手,手指关节的弯曲程度,心跳加速的节律,瞳孔放大的幅度,以及他即将喊出的那个注定会撞在枪口上的数字,都如同写在屏幕上般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