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虞这边刚听到些生辰宴的风声,仪欣就气势汹汹地到了。
胤禩看着这抄家一般的阵仗,温和站在檐下,倒叫仪欣步伐缓了下来。
姚虞自东院出来,迎上仪欣气冲冲的目光,隐晦摇了摇头。
仪欣压下火气,平和说:“我想跟姐姐商量点事情。”
话音刚落,十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前后脚就到了清水小筑,她也是一派冷淡气恼的模样。
她是蒙古出身的福晋,皇阿玛也能想出来让她给他的妃妾弹琴作寿的事情?不怕折寿吗!
“四嫂,八嫂。”
仪欣抬了抬手,示意她免礼,“十弟妹也得到消息了?”
“是,十爷传来的信,来找四嫂和八嫂拿个主意。”博尔济吉特氏烦躁不安说。
姚虞吩咐丫鬟去上茶,温言劝道:“先进来说吧。”
到了内室,仪欣呷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说起事情原委来。
她不知道静贵人盛宠这件事,姚虞推动了多少,所以没有点破静贵人和姚虞的联系。
“姐姐拿个主意,反正我是不会给她弹琴作乐的,那我还要不要面子了。”仪欣不满轻哼。
姚虞红唇勾起,安抚着说:“皇阿玛还没有下圣旨,一切都是未可知。”
“十弟妹也不要太担忧。”
博尔济吉特氏绕了绕绢帕,淡声说:“嗯,我听八嫂的。”
大不了到时候她就装病。
别说给贵人才艺展示,就是生辰宴她都不想露面。
皇阿玛这么抬举她,这么喜欢,怎么不自己弹琴奏乐,替她们许什么?很光彩吗?
仪欣:“等着皇阿玛金口玉言,难道还有差错不成?下圣旨不过是早晚的事。”
姚虞高深莫测摇摇头,“可不一样,男人情到浓时的话怎么能信,不过是顺着嘴许下的。”
“皇阿玛未必会切实吩咐这些荒唐事,你们只作不知,免得有窥探帝心的闲言碎语出来,明白吗?”
姚虞觉得康熙未必如此昏聩,静贵人凭什么得宠,她一清二楚,还不值得康熙为她打了这么多阿哥的脸。
仪欣一顿,张了张嘴没说出反驳的话,熄了火,说:“那我也听姐姐的。”
博尔济吉特氏在姚虞这里听了准话,起身行礼,说:“四嫂八嫂先歇着,妾身回去跟十爷叮嘱两句,别闹出什么事来。”
“去吧。”
内室花厅只剩姚虞和仪欣。
“你放心,就算皇阿玛真要弄这一出,我也会让静贵人出尔反尔,拒绝生辰宴之事。”姚虞说。
仪欣问:“姐姐可得告诉我,那静贵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神神叨叨的?”
姚虞俯下身,在仪欣耳边低声坦白。
仪欣一僵,下意识攥住姚虞的手腕,“姐姐是疯了不成?!”
“不过是互利互惠,她若没有分寸,我自然是有手段压住她。”姚虞说,“你听听只当解闷,别往心里去。”
“我是担心你,担心事情败露。”仪欣眼睛微微下垂。
若是这世上还有谁不希望康熙在位太久,除了胤禛,便是姚虞。
姚虞在外逍遥自在,被康熙拿捏性命,不得不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