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仍然不愿相信王玲儿会加害于我:“她现在虽已沦为鬼魂,吸食阳气不过是其本能使然,况且刚才她还救了我一命呢!”
红面具不置可否,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愚不可及的傻瓜。
我自然能猜到他的心思,天晓得王玲儿将我引入那间病房,究竟是为了救我,还是想将我困在其中?她一个小小的鬼灵精怪,怎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红面具恨铁不成钢地轻轻敲了下我的额头,叹息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这小鬼并非心思深沉,而是受人指使,她的所作所为皆非出自本意。”
我还是太过天真,如此轻易便会被骗,长此以往,迟早会落入黄大仙的陷阱。
“走吧,吃饭去!”红面具动作利落地将王玲儿的魂魄塞进一个布兜里,转身帮我拉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我并未坐进车里,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布兜上,脑海中浮现出之前胡半仙用来装卡车司机的口袋,心中不禁感叹其神奇。
究竟要如何才能掌握这种信手拈来便能将鬼魂装入口袋的本领呢?
红面具又毫不留情地弹了我一个脑瓜崩,似乎对我的磨蹭有些不满,我只得老老实实地坐进了车里。
待他发动车子后,方才开口:“想要学习技艺,就得脚踏实地去钻研,没有捷径可走。”
看他的样子,似乎又一次洞悉了我的心思,在他面前,我仿佛毫无秘密可言。
车子继续向前行驶了一段距离,临近目的地时,红面具突然又说道,他方才在抓捕王玲儿时发现,王玲儿并非鬼魂,而是一缕生魂。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王玲儿还没有死?”联想到经理所言,王玲儿的病已经痊愈,我想这或许是最有可能的解释。
那王玲儿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生魂怎会如脱缰野马般跑出来呢?丢了魂之后,难道就没人察觉到她的异常吗?
红面具应道:“莫要忘了,她不过是个四五岁的稚童,即便举止有异,旁人也只会认为她是年幼无知罢了。更何况,她并非仅仅是丢了魂那么简单。”
“那究竟是何状况?”
红面具并未答话,车子缓缓停靠在锦江大饭店门前。
红面具推开车门,如一只敏捷的猎豹般率先下车,而后向我招手示意,我无奈只得跟他去用饭。
在用餐过程中,我数次试图从他口中套出些话来,可他却如闷葫芦一般缄口不言,又开启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才吃了一半的菜便被他气得没了胃口,那家伙却如饿狼一般硬逼着我将整桌饭菜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似乎生怕饿着他的宝贝疙瘩。
我暗自琢磨着,明日还得去一趟医院,找经理问个明白,最好能亲眼看看她女儿的状况,再去会一会那位治好她女儿的神医。
那位神医多半也与这件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毕竟他的出现过于凑巧,显然是有人精心安排的。
经理知晓我要救她和她的女儿,便爽爽快快地将地址和盘托出。
当日,我便搭乘大巴前往经理的故乡,那地方说近不近,说远倒也不远,坐大巴大约需要四五个小时的车程。
待我抵达时,已然是下午三点。
来到经理家门口,王玲儿正乖巧地坐在门槛上,宛如一只灵动的小鹿,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聪慧的光芒,哪里有半点丢了魂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