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就凭我八年制寒窗苦读,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这份工作。”
在临死前,陈迹不希望自己莫名被牵连,搞得羽毛都不干净了。
要留清白在人间!
“他对我来说还有用,恕不奉陪。”妲瓦拒绝,“他是我见过八字最硬的人,实在是太合适拿来作践了。”
这可真是个悲伤的事实。
“交不交?”
妲瓦发现自己忽然动不了了,她低头一看,脚下不知何时被几滴红色的液体黏住了,无法动弹。
当她想要挣扎时,那抹红色直接犹如蛛丝,轻而易举桎梏住她。
“你想做什么?你信不信我喊了。”
“叫啊,路易也是我的人。”
陈迹停顿,语气时而轻柔时而突然提高,微妙的表情下,他向前走了一步,侵入她的空间。
这种压迫感,令妲瓦不安。
她咬咬唇,浑身发痒,不是因为陈迹的咒法,而是因为神经处传来的阵阵痛苦痒意。
她恨不得用指甲把皮剥了才好。
陈迹一看,就知道她是焦虑症发病了。
“够了,够了,陈医生,你就非要阻止我才行吗?我有我自己的计划的道理。”
她用力挠了挠头发,整个人显得很崩溃。
“我难道不清楚我自己在做什么吗?既然你非要威胁我,我就放了他行吧。”
妲瓦妥协了,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抵抗不了陈迹的双重攻势。
一方面是血咒的强大令这个小小达巴恐惧,另一方面是他清楚如何通过动作语气暗示,引起妲瓦本身的心理焦虑。
再怎么说,妲瓦还是不如他专业。
陈迹懂得催眠,也懂如何心理暗示。
他也就当初杀人进局子的时候用过一次催眠证人而已,当时是为了自保。
今天当然也是为了自保。
“你连我的真实目的都不知道,就想要阻止我……”妲瓦咬着牙齿,肩膀在颤抖,“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和我想要的共情。”
“你恐怕误会了吧?”
陈迹抬起眉眼,神态自若。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对你想干什么根本毫无兴趣。”
他会对妲瓦上心,只是因为她动了属于楚染爱的狗和他的学生。
“把狗和人还回来,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狗不行。”
“那只狗是楚家的,养了二十多年了,陪着小爱一起长大,难道你想让我送给你吗?”
陈迹嗤笑一声,讽刺道。
“夺人所爱这种事,可不该是达巴能做的,你不怕你的天神惩罚你吗?”
妲瓦愣了几秒,在这几秒钟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不知是陈迹哪句话戳中了她的神经。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楚染爱,楚染爱正与路易、cEo相谈甚欢,时而偷瞄一眼陈迹,确认他还安全。
楚染爱手中高脚杯映着浅色的眼睛,在光线下显得亮晶晶的,幸福欢乐沉浸于金樽玉液之中。
妲瓦沉默了。
曾几何时,她也像她一样。
如果,如果那只狗和楚染爱的关系,也像她和小黄呢?
不论是哪个民族的巫师都是敏感的,因为敏感,他们拥有与众不同的力量,能与更加广阔的生物交流。
也是因为敏感,她善于与相似得人共情。
“不行……我已经失去了小黄。”
“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什么了。”
陈迹意识到她的移情症状还是很严重,只好退而求其次,“非要狗吗?”
“我养过太多狗了,最后它们都死了,死在实验室里……”妲瓦流泪道。
从小到大的经历,令这位达巴心理阴影深重。
“身为达巴,你应该明白自然万物是相同平等的,所以换只宠物,也没关系的。”
陈迹说道。
“而我作为一个医生,想要说明,你的病情从医学专业角度来说,移情太严重反而不利于恢复。”
“那你想给我换个什么宠物。”
“你给我地址,明天我送你家去。”为了防止她反悔,陈迹又加了一句,“希望你别用偏见的目光对待那只小可爱,它会伤心的。”
妲瓦疑惑,还不知道陈迹即将把一只身长接近三米的暹罗鳄送给她。
“没关系……我,我会照顾好它的。”
养就养吧,妲瓦也发现陈迹并不喜欢那只动物,不免心软。
耶斯。
陈迹在心里比耶。
这煞笔上当了。
他终于不用伺候那只鳄鱼了。
每天看见那家伙泡在水池里唉声叹气,感慨自己无法成为金融巨鳄,陈迹就无语得要死。
现在总算找到了一个动物保护者,可以把它送走了。
接待会结束后,其他人相谈甚欢,确认了合作关系,欢欢喜喜离开了。
离开前,妲瓦注意到陈迹看向楚染爱的神情,有种咎由自取的妥协感。
……真是对奇怪的夫妻。
清晨,妲瓦正在货车前卸货接宠物。
她将亚历山大还给楚家人,心有不舍,却仍坚定选择松手。
“陈迹松来的宠物呢?”她问道。
专业人员身着防护服,牵着一只巨大的鳄鱼向她走来。
她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嘴角向下撇,目光逐渐震惊。
“请问这是……”
“以后这只鳄鱼就交给你照顾了,它的名字你随便取,但有一点要求是,这只鳄鱼特别喜欢有人给它读书听,必须是金融类的书才行。”
“什么?”妲瓦摸不着头脑,看向鳄鱼,“确定吗,我可能需要缓缓。”
鳄鱼:【呀,能养养,不能养就把我送回去】
她的焦虑症又要复发了。
当她想向陈迹打个电话时,却发现一向自律的陈医生竟然睡了懒觉,连电话也不接了。
她顿时疑惑,难不成昨晚他们离开后,陈迹和他的妻子又发生了什么?
妲瓦心中疑惑,脸上神情不变,微笑着向鳄鱼打招呼。
“你知道陈医生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恋爱了呗,还能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