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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组织部考察组的惊讶,他竟然拒绝?(1 / 2)

“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沈铭的声音不响,却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走廊里那团热烈而圆滑的气球。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

前一秒还洋溢在孙镇长脸上的、那种嫁女儿般的得意笑容,僵在了嘴角。他伸出去正准备揽住沈铭肩膀的手,也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像一个断了电的机械臂。他眼里的光,从灿烂的烟火,瞬间变成了不知所措的灰烬。

这小子,要干什么?

孙镇长的心脏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是藤蔓一样缠了上来。不情之请?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场合,跟县委组织部的王副部长提“不情之请”?他是疯了吗?难道是嫌提拔的级别不够,想当场讨价还价?这简直是政治自杀!

跟在王副部长身后的几位考察组成员,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他们都是人精,见过的场面比沈铭吃过的盐都多,可还真没见过哪个被考察的年轻干部,敢在开场白就玩这么一出。原本挂着的职业化微笑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审视和探究。

整个走廊,只剩下中央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呼呼”声,那声音此刻听起来,格外刺耳。

王副部长脸上的和煦笑容也停顿了片刻,但仅仅是片刻。他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眼中的一丝讶异迅速被深不见底的沉稳所取代。他没有收回手,反而顺势拍了拍沈铭的胳膊,语气依旧温和,像个宽厚的长辈。

“哦?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嘛。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

他这话,给得是台阶。一个经验老到的领导,在面对下属可能出现的“失言”时,会下意识地把场面往回拉。他的潜台词很明显:小子,我给你个机会,把话收回去,或者换个说法,就当刚才是个玩笑。你可以说“不情之请就是希望领导们多批评指导”,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孙镇长在旁边急得额头都见了汗,他拼命地给沈铭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嘴巴做出无声的口型:“别乱说!别乱说!”

他现在宁愿相信沈铭是紧张过头,说错了话。

然而,沈铭仿佛没看到孙镇长的挤眉弄眼,也没听懂王副部长话里的回寰余地。他迎着王副部长那双深邃的眼睛,腰杆挺得笔直。

“王部长,各位领导,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和厚爱。”他先是微微欠身,表示了足够的尊重,然后抬起头,声音清晰而坚定,“我的请求是……我希望能继续留在青云镇。”

“轰——”

如果说刚才那句“不情之请”只是让空气凝固,那么这句话,就像一颗投入冰湖的深水炸弹。

整个走廊里所有人的大脑,都出现了长达数秒的空白。

孙镇长的脸色,从刚才的焦急,瞬间变得煞白。他感觉自己的膝盖一软,差点没站稳,幸好旁边的办公室主任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他看着沈铭,眼神里全是难以置信,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

完了。

这是孙镇长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这小子不是疯了,他是彻底傻了。组织部下来考察,这是多大的天恩?是县委书记亲自点的将!这是祖坟冒了青烟的好事!他居然……他居然说不走?

这不是谦虚,这不是低调,这是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抽所有人的耳光!抽他孙镇长的耳光,抽组织部的耳光,甚至是在间接地驳县委书记的面子!

跟在后面的镇干部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他们看向沈铭的眼神,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即将高升的“能人”,而是在看一个前途尽毁的“傻子”。

“这……沈主任这是……喝多了?”有人在后面极小声地嘀咕。

“喝多了?我看是失心疯了!”

王副部长的笑容,这一次,是真的从脸上消失了。他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变得锐利起来,像两把手术刀,要将沈铭从里到外剖开看个究竟。

他考察过无数干部,有激动到语无伦次的,有拼命表现自己的,也有故作深沉的,但把送到嘴边的肉往外推的,这是第一个。

“沈铭同志,”王副部长开口了,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压力,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向沈铭。

但他站得更直了。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活路。模拟器里那“地方志办公室”的冰冷结局,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未来。

“王部长,我很清楚我在说什么。”沈铭迎着那如刀的目光,没有半分退缩。他没有去谈那些虚无缥缈的个人抱负,而是用最朴实,也最真诚的语言,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青云镇的古道文旅项目,现在才刚刚开了个头。我们和投资方的合同签了,但具体的开发细则还在一条一条地磨;古道沿线的遗迹修复,也才完成了一半不到,很多珍贵的石刻、壁画,需要我们像对待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去保护,去呈现。”

“还有山脚下的安置小区,地基是打好了,可主体工程正在关键时期。我跟工人们保证过,要建全县质量最好的安置房。我还跟那些等着搬新家的老乡们保证过,他们新家的每一个细节,从采光到通风,我都会亲自盯着。刘根生大爷还在等着我,帮他把新房里那面挂老伴遗像的墙,砌成向阳最好的位置。”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膛里掏出来的,带着温度。

“更重要的是,我对镇上的乡亲们许过诺,要给孩子们建一所新学校,要从县里把最好的老师请过来。现在,特级教师是来了,可新学校的图纸才刚刚画好,资金还有老大一个缺口,这些事,都才开了个头,我怎么能走?”

走廊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那些原本准备看笑话的、等着他出丑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