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午后,阳光带着几分暖意,洒在储秀宫的庭院里。苏清颜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锦缎夹袄,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正看得入神。锦书站在她身边,手里捧着一个暖炉,偶尔提醒她一句“主子,风大,别着凉了”。
而此时,储秀宫的侧门外,一个穿着灰布宫女服的女子,正提着一个装着浆洗好衣物的竹篮,低着头,跟着几个送杂物的太监,慢慢往里走——她正是刘嬷嬷派来偷玉佩的墨画。
墨画之前确实在储秀宫当差过半年,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锦书赶了出去,如今再回来,心里既紧张又庆幸——庆幸自己熟悉这里的地形,紧张的是一旦被认出来,不仅玉佩偷不到,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站住,干什么的?”守门的侍卫拦住了她,眼神警惕地打量着她。
墨画忙低下头,声音带着几分怯懦:“回侍卫大哥的话,奴才是浣衣局的,来给储秀宫送浆洗好的衣物。”她说着,掀开竹篮上的布,露出里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都是储秀宫宫女们前几日送过去的。
侍卫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墨画的腰牌——那是刘嬷嬷托人伪造的浣衣局宫女腰牌,上面的字迹和印章都仿得一模一样。侍卫没看出破绽,挥了挥手:“进去吧,快点送,别在宫里乱逛。”
“谢侍卫大哥。”墨画松了口气,提着竹篮,慢慢走进了储秀宫。
她一边走,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四周——苏清颜在葡萄架下看书,锦书在旁边陪着,寝宫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有宫女收拾东西的声音。按照之前打听好的,这个时辰,寝宫的宫女们都在收拾上午用过的茶具和点心碟,不会注意到角落里的动静。
墨画提着竹篮,假装找送衣物的地方,慢慢挪到寝宫门口。她先是听到里面两个宫女的对话:“你看苏主子这玉佩,真是好看,羊脂白玉的,还是双鱼的造型,皇上可真疼主子。”
另一个宫女的声音响起:“可不是嘛,主子昨天还拿着玉佩看了半天,说这双鱼象征着吉祥,要好好收着。对了,你把玉佩放好没?主子说要放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别弄丢了。”
“放好了放好了,就在最上面的那个抽屉里,锁都没锁,主子说自己人,不用锁。”
墨画的心脏猛地一跳——太好了,没锁!她深吸一口气,趁着里面的宫女转身去拿抹布的空隙,飞快地溜进了寝宫,躲到了屏风后面。
寝宫里的宫女还在收拾,没人注意到屏风后的动静。墨画悄悄探出头,看向梳妆台——最上面的抽屉果然是开着一条缝的。她屏住呼吸,等那两个宫女走出寝宫去倒垃圾时,立刻从屏风后出来,快步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
抽屉里放着几个锦盒,其中一个蓝色锦盒里,正躺着那枚羊脂白玉双鱼佩。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双鱼的眼睛是用红宝石镶嵌的,精致得让人挪不开眼。墨画拿起玉佩,入手冰凉,她不敢多看,把玉佩塞进袖中,又飞快地把抽屉恢复原样,转身就想走。
“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