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的暖阁里，熏笼烧得正旺，德妃却觉得浑身发冷。张太监和王太监跪在地上，把苏清颜推行“双签制”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添油加醋。
“娘娘，那苏清颜太嚣张了！竟然说要严惩不贷，这不明摆着针对咱们吗？”王太监哭丧着脸，“那‘双签制’一推行，咱们以后想克扣点份例都难了！”
张太监也附和道：“是啊娘娘，这苏清颜仗着有皇上撑腰，根本不把咱们这些老人放在眼里。再让她这么折腾下去，咱们在宫里就没立足之地了！”
德妃端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昂贵的云锦袖口上，她却浑然不觉。她原以为苏清颜掌了份例权，最多也就是查查账，没想到她竟然敢动真格的，推行什么“双签制”——这简直是断了她的财路，也断了她控制底层宫人的手段！
“废物！一群废物！”德妃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吓得张太监和王太监瑟瑟发抖，“连个女人都对付不了，本宫养着你们有何用？”
“娘娘息怒！”两人连忙磕头，“求娘娘给我们指条明路！”
德妃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她知道，现在生气没用，得想个办法阻止苏清颜。“双签制”……听起来无懈可击，但只要是人执行的制度，就一定有漏洞。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那苏清颜不是想推行‘双签制’吗？我们就给她‘成全’。王太监，你去挑个软柿子捏，就选延禧宫的云常在吧，她刚入宫不久，没什么背景，就算出了事也没人替她说话。”
王太监一愣：“娘娘的意思是……”
“你去克扣她的份例，”德妃的声音阴冷，“但这次不要做得太明显。你找个小宫女，威逼利诱，让她模仿云常在的笔迹签字画押。到时候，就算苏清颜查到了，也只会以为是底下人办事糊涂，最多责罚几个小太监宫女，伤不到我们分毫。”
张太监眼睛一亮：“娘娘英明！这样一来，既能让苏清颜的‘双签制’沦为笑柄，又能让她背上监管不力的罪名，真是一举两得！”
“还有，”德妃补充道，“你们要在宫人中散布谣言，就说苏清颜推行新制度是为了给自己敛财，说她借着核查的名义，把好东西都往景阳宫搬。我要让她变成众矢之的！”
“奴才明白！”张太监和王太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阴险的笑意。
两人刚离开，周瑞就匆匆进来了：“娘娘，刚才李德全在乾清宫门口跟几个太监说，皇上对苏清颜很满意，还说要给景阳宫加派人手，支持她推行新制度。”
德妃的脸色更加难看：“皇上真是越来越糊涂了！竟然被一个女人迷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