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取出那个小油纸包,打开来里面是两块泥土:“这块黄色的是埋偶点的土,带着硫磺味;这块黑色的是永和宫的土,带着腐叶香。内务府的老人都知道,翊坤宫后苑以前是硫磺矿,那里的土才有这种味道。”
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太监上前闻了闻,点头道:“回皇上,确实是翊坤宫后苑的土。”
德妃的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苏清颜没有停下,继续道:“还有那布偶的衣料,是天水碧杭绸。上个月,德妃娘娘赏给惠嫔旧部的张嬷嬷一匹,这是内务府有记录的。”她从发髻上取下那个香囊,打开夹层,取出那张麻纸,“这是臣妾从布偶上取下的纤维,上面有天水碧杭绸特有的竹节纹,与德妃娘娘赏赐的那匹料子一模一样。”
康熙让人取来那匹剩下的杭绸,果然与苏清颜拿出的纤维纹理一致。
“最后,”苏清颜的目光落在那个叫李三的小太监身上,“李三说受我指使,可他鞋上沾的红黏土,与翊坤宫后苑的土一模一样。而张嬷嬷虽然死了,但她房里还剩些杭绸碎片,上面的针脚与布偶的针脚一致,都是用翊坤宫特有的倒钩针绣的。”
她呈上最后一份证据——一张绣样,上面是张嬷嬷房里找到的碎片,针脚果然与布偶一致。
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德妃身上。
康熙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盯着德妃,一字一句道:“德妃,你还有何话可说?”
德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尖利:“皇上!臣妾冤枉!这都是苏清颜陷害臣妾!”
苏清颜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心中没有快意,只有一丝悲凉。这深宫之中,每个人都在为生存而斗,可手段如此狠毒,终究是害人害己。
“皇上,”苏清颜再次跪下,“臣妾相信皇上圣明,定能还臣妾一个清白。”
康熙看着地上散落的证据,又看了看面无人色的德妃,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场闹剧,该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