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散播的第五日,正是御花园的牡丹盛放之时。往年这个时候,康熙总会携后宫嫔妃一同赏花,今年却因西北战事吃紧,取消了赏花宴,只允各宫自行前往。
永和宫自然是无人敢去的。苏清颜正坐在廊下翻着医书,试图用枯燥的文字驱散心头的阴霾,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宫女的惊呼和太监的呵斥。
“怎么回事?”她抬头问道。
容嬷嬷刚出去查看,就匆匆跑了回来,脸色比纸还白:“主子,不好了!翊坤宫的人……在御花园假山石缝里,找到了……找到了几页撕碎的信纸!”
苏清颜的心猛地一沉:“信纸?什么信纸?”
“是……是情诗!”容嬷嬷的声音发颤,“上面写的话不堪入目,还……还留着一个‘颜’字的碎片!他们说是……说是您和傅恒侍卫的私情证物!”
“一派胡言!”苏清颜猛地站起身,医书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何时写过这种东西?!”
“是德妃身边的那个刘嬷嬷,带着几个宫女找到的。”容嬷嬷急得满头大汗,“现在她们正拿着那些碎片,在御花园里嚷嚷,说要去禀告皇后娘娘!好多人都围过去了,怕是……怕是瞒不住了!”
苏清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情诗?颜字碎片?这分明是早就准备好的栽赃!德妃这是算准了她不会去御花园,才敢如此大胆地“发现”证据。
“她们在哪?我去看看。”苏清颜抬脚就要往外走。
“主子不可!”容嬷嬷连忙拉住她,“现在去了,岂不是自投罗网?她们巴不得您去争辩,好让更多人看到,把事情闹大!”
“那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看着她们栽赃陷害?”苏清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不怕明刀明枪的争斗,却对这种卑劣的栽赃束手无策。
“先派人去通知皇后娘娘,就说有人在御花园伪造证据,构陷臣妾。”苏清颜迅速做出决定,“让小柱子再去查,那刘嬷嬷是何时去的御花园,有没有人看到她提前在假山附近徘徊。”
“奴才这就去!”小福子和小柱子同时应声,匆匆跑了出去。
苏清颜站在廊下,望着御花园的方向,那里隐约传来喧闹声。她知道,这几页情诗碎片,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足以让她百口莫辩。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皇后宫里的太监就来了,脸色严肃地说:“皇后娘娘请苏贵人去长乐宫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