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西支渠的渠岸，阿山就蹲在石板上忙活开了。他面前摆着五把铜铁矛，手里拿着双锋石凿，正对着其中一把的矛尖打磨——按昨天说的，要把矛尖磨得更锋利，还得在矛杆上缠藤条防滑。阿平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一根刚削好的硬木杆，时不时帮阿山递石凿：“阿山哥，你看这木杆行不行？我选的老桦木，结实得很，用来做新矛杆刚好。”
阿山停下手里的活，接过木杆掂量了一下，又用指甲刮了刮木纹：“不错，老桦木够硬，不容易断。你再把杆尾削成圆的，握的时候不磨手。”他转头看向自己刚磨好的矛尖，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比之前的尖了一倍，边缘还磨出了细微的刃口，“之前的矛尖太钝，只能戳，现在磨出刃口，既能戳又能砍，对付藤盾更管用。”
两人正说着，巴图带着两个青壮走过来，手里拿着昨天用的藤盾：“阿山，你看看这盾，昨天被沙部落的石矛戳出好几个印子，虽然没破，但边缘的藤条有点松了，能不能加固一下？”
阿山接过藤盾，翻来覆去看了看，指着边缘的黑沉石薄片说：“把松的藤条拆了，换更粗的老藤，再在薄片之间编一层细藤，像织网一样，这样石矛戳过来就卡不住了。”他转头对阿平说：“你去藤丛割几根最粗的老藤，泡在热水里，等下用来加固盾边。”
阿平应声跑开，巴图则蹲在旁边，看着阿山用石凿修整矛杆：“昨天打退沙部落，青壮们都士气高涨，我想今天上午组织他们练一练矛盾配合，你这矛和盾要是能早点弄好，正好用上。”
“放心，中午前肯定能弄完！”阿山拍了拍胸脯，手里的石凿加快了速度，矛杆上的毛刺被一点点刮掉，变得光滑顺手。
另一边，渠边的土坡上，石根正带着青壮们挖深之前的陷阱。昨天的土坑只有半尺深，今天要挖到一尺，坑底还要插尖木刺——阿平早上砍了十几根硬木，削成尖尖的木刺，此刻正帮着石根往坑里插。“石根哥，这硬木刺够尖吗？我削了一早上，手都酸了。”阿平甩了甩手，指关节因为用力有点泛红。
石根拿起一根木刺，往土里戳了戳，木刺轻松扎进半寸：“够尖！沙部落的人再掉进来，肯定得被扎伤。你把木刺往坑底斜着插，这样他们掉进来就没法轻易拔出来。”他说着，示范着把一根木刺斜插进坑底，顶端朝上，像一排隐藏的獠牙。
小禾提着个藤筐走过来，筐里装着刚采的锯齿草和薄荷草，还有几块干净的兽皮。她走到渠边的草棚旁，把筐里的草药递给林苗：“林苗姐，这些是早上在粟地边采的，锯齿草比昨天的更嫩，捣汁止血更快。”
林苗接过草药，笑着说：“辛苦你了，昨天那几个受伤的青壮，敷了你的锯齿草汁，今天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她蹲下身，把草药分类铺开，小禾则帮忙生火，准备烧热水泡草药——昨天发现泡过的草药汁药效更好，今天特意多烧了一锅。
那时和阿果走过来时，正看到青风从西边跑回来，脸上带着点兴奋：“阿石哥！沙部落那边有动静！昨天退回去后，有三个沙部落的青壮没跟着回去，说是不想再跟着沙蛮抢东西，想投奔我们部落！”
“哦？带他们过来了吗？”那时眼睛一亮——之前林部落、石部落的归附者都融入得很好，要是能收下这三个沙部落的人，不仅能壮大部落，还能知道沙部落的内部情况。
“带过来了，就在土坡下等着，巴图正看着他们。”青风点点头。
那时和阿果跟着青风往土坡下走，果然看到三个年轻的沙部落族人，身上的粗布短衣沾着泥土，手里的石矛被放在一边，神色有点拘谨。巴图站在旁边，看到那时过来，说：“阿石哥，这三个小子说沙蛮脾气暴躁，昨天打输了还迁怒他们，他们不想再跟着，就偷偷跑过来了。”
其中一个高个子沙部落族人往前站了一步，低着头说：“我叫沙木，他们两个是沙禾、沙岩，我们不想抢东西，就想安安稳稳种粟、做工具，听说你们部落有铜铁工具，还不欺负人，就想来投奔。”
那时看着他们的眼睛，没发现恶意，又看了看他们手上的老茧——都是干活磨出来的，不是偷懒的人。他点点头：“想加入可以，但我们部落有规矩，要按劳分配，不能偷懒，还要守部落的防御安排，你们能做到吗？”
“能！我们什么活都能干！挖渠、割粟、编藤条都行！”沙木赶紧说，沙禾和沙岩也跟着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阿果蹲在旁边，拿出杨木板记录：“晨，青风自西归，带沙部落三青壮：沙木、沙禾、沙岩，言厌沙蛮暴虐，欲投我族。那时问其愿守规矩、按劳分配，三人皆应，许其入族，暂随石根加固渠岸。”她写字时，小禾端着一碗热水走过来，放在她身边：“阿果姐，喝点热水，早上露重，别着凉了。”
阿果抬头笑了笑：“谢谢你，小禾，你去帮林苗捣草药吧，这里有我。”
小禾点点头，转身跑回草棚，路过沙木三人时，还好奇地看了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见沙部落的人，以前只听族人说他们爱抢东西，可眼前这三个人看起来很老实，不像坏人。
上午的阳光渐渐热起来，部落里的忙碌劲儿丝毫没减。阿山终于把五把铜铁矛改好，矛尖锋利如刃，矛杆缠了一层粗藤，握起来又稳又防滑。他拿着一把矛去找巴图，正好赶上青壮们在土坡下训练。巴图让青壮们分成两组，一组举藤盾当“敌”，一组持矛进攻，练习矛盾配合。
“都看好了！举盾要稳，别晃，矛要从盾缝里刺，瞄准对方的胳膊和腿，别往要害戳！”巴图一边示范，一边喊着口令。阿平拿着改好的铜铁矛，跟着青壮们练习，虽然动作还有点生涩，但比昨天稳了不少，偶尔还能从“敌”盾的缝隙里刺中一下，引得旁边的青壮们叫好。
沙木、沙禾、沙岩则跟着石根在渠边加固陷阱。沙木力气大，负责用铜铁凿挖硬土层，虽然第一次用铜铁工具，却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挖好了一个一尺深的坑。石根看着他的动作，笑着说：“你小子学得真快，比阿平第一次用凿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