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几个方向同时压过来的闷响,隔着风雪。
唐辞忧的耳朵动了动。
她抬头,看向洞口。
洞里只剩下洞口积雪映进来的惨白微光,沈烬川高大的背影堵在那里,
他绷紧的肩膀线条,有点帅气。
风雪裹挟进来的气味,浓烈得让她屏住了呼吸,浓重的野兽腥臊,夹杂着铁锈味。
地上死掉黑甲兵的那种腐败铁锈,带着新鲜活物躁动气息的铁锈味。
“来了。”
唐辞忧的声音压得很低,她手腕上根蔫着的雷公根藤蔓也嗅到了危险,病恹恹的红褐色叶片微弱地颤了一下,传递出模糊的惊惧。
沈烬川没有回头。
他维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喉咙里发出野兽威胁的咕噜声。
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悄无声摸着腰间插着的,沾满污血的短刀刀柄。
洞里的气氛瞬间绷紧。
洞口的积雪被粗暴地拱开,风雪呼啸着灌进来,带来更浓烈的腥风。
披着厚重黑色毛皮的人影,动作僵硬,眼神浑浊,喉咙里发出不明的声音。
他们手里抓着简陋的木棒和石头,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灰色,肌肉僵硬地隆起,鼓胀得快要撑破皮肤。
被神秘力量污染、失去理智的村民,新鲜的铁锈味,就是从他们身上的伤口和破损的毛皮里散发出来的腥气。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扭曲的身影堵住了狭窄的洞口,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洞里的活人气息。
“吼……”
离得最近的那个“村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举着木棒就朝沈辞忧冲来,动作虽然僵硬,力量却大得惊人,带起一股恶风。
yue,恶心。
唐辞忧往后缩,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手腕上的藤蔓跟着剧烈抖。
木棒砸下,挡在洞口的那块“石头”动了。
沈烬川的身影快得很,他没有拔刀,受伤的胳膊还垂着。
他猛地侧身,那只没受伤的手,五抓住了砸下来的木棒。
“咔嚓!”
令人牙酸的脆响。坚硬的木棒在他手中如枯叶,瞬间被捏得粉碎。
碎木屑飞溅。
那“村民”前冲的势头被硬生生遏止,身体因为惯性向前扑倒。
沈烬川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捏碎木棒的手顺势下探,卡住了对方的脖颈。
“厄……”
那“村民”浑浊的眼睛凸起,喉咙里发出窒息声。
沈烬川眼神发狠,手臂肌肉贲张,猛地发力,将手中的人形重物当成武器,狠狠地抡向洞口另外几个扑来的身影。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接连响起。惨叫和骨骼碎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他抡起的“武器”撞翻了两个,后一个反应稍快,试图躲避,却被沉重的身体砸中了小腿,发出凄厉的哀嚎,跪倒在地。
洞口狭窄,被倒下的身影和积雪堵住大半。
风雪声夹杂着愤怒痛苦的嘶吼灌进来。
沈烬川站在原地,胸膛微微起伏。
他看都没看地上扭曲挣扎的身影,灰烬色的瞳孔锐利地扫过洞口积雪的厚度和被撞开的缺口。
“堵不住。”
他声音带着战斗后的余韵,
“雪松,撑不住下一次撞。”
唐辞忧惊魂未定地看着洞口倒下的三具,暂时失去行动力的扭曲身影,浓烈的腥气和血腥味混杂着雪洞原有的复杂气味,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鼻子快速地抽动了几下。
“后面还有人!”她急促地说,“气味更浓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