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薏冷眼瞧着,心中更加畅快:“阿箬,你是本宫的奴婢,若是忠心,将来离了宫——”
她话还没有说完,阿箬便猛地暴起。
阿箬的一只手本就被如薏死死攥着,她猛地往回抽,如薏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往前栽了一下,身边的太监似乎都被这一幕吓坏了,没能按住阿箬,阿箬直接咬上了如薏的耳垂。
“啊——!!!”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划破了翊坤宫死寂的雪夜,比之前阿箬挣扎的声音更加刺耳惊心。
如薏只觉得左耳传来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仿佛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过,又像是被野兽的利齿瞬间贯穿。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脖颈汩汩流下,瞬间染红了香色的斗篷领口,在雪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
她本能地松开攥着阿箬的手,双手颤抖着捂住剧痛的耳朵,踉跄着起身向后跌去,幸而被身边反应过来的惢心死死扶住才没有摔倒。
“姐姐!姐姐!”海兰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恐,她看到如薏指缝间不断涌出的鲜血,吓得魂飞魄散。
“娴妃娘娘!”周围的太监宫女这才如梦初醒,乱作一团。
有人慌忙去扶如薏,有人则扑上去死死按住还在疯狂挣扎、嘴里似乎咀嚼着什么的阿箬。
“按住她!给本宫按住她!”如薏疼得浑身发抖,声音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尖锐,她再也维持不住体面的样子,指着阿箬,眼中迸射出骇人的怨毒:“把她给本宫装进去!!!装进去!!!”
阿箬被几个强壮的太监死死按在冰冷的雪地上,脸颊紧贴着刺骨的冰雪。
她嘴里似乎含着什么东西,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怪异笑声,那笑声充满了报复的快意和彻底的疯狂。她猛地一吐,一小块带着血迹的、柔软的肉块被吐在洁白的雪地上,正是如薏被生生撕咬下来的一小块耳垂!
鲜血迅速在雪地上洇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如薏看到这一幕,眼前一黑,几乎要晕厥过去。
她感觉到右耳处火辣辣的剧痛和空落落的缺失感,那是她身体的一部分!
是她精心保养、从未受过一丝损伤的身体的一部分!竟然被这个她曾经视若草芥、如今更是恨之入骨的贱婢生生咬了下来!
“太医!快传太医!”海兰尖声叫道,她看着如薏惨白的脸和不断涌出的鲜血,心慌意乱。
太监们不敢怠慢,也顾不上阿箬刚生产完的虚弱,粗暴地将她拖拽起来。阿箬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不再挣扎,只是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如薏,嘴角咧开一个诡异而满足的笑容,无声地嘲笑着如薏此刻的狼狈和痛苦。
三宝提着一个大铁笼子,里头都是饿了几天的野猫,见如薏被阿箬这样低贱的奴才毁了样貌,恨恨地将猫一只一只全塞了进去。
随后他拿起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那麻袋立马就翻腾起来。
翊坤宫满是血腥味和野猫的嘶叫、女人的哀嚎。
在这清晨时候,路过的宫人都忍不住探头去瞧。
可三宝手不停,一下又一下,直到翊坤宫前院都是血的时候,江与斌才姗姗来迟。
他蹙着眉走过从麻袋里掉出的血人,忍不住手脚发凉。
娴妃,竟然暴虐至此吗?
那他当初选择如薏为靠山真的是正确的吗?
雪越下越大。
富察琅嬅瞧着院子里的雪景,听了赵一泰禀报的翊坤宫的事情随意点了点头:
“娴妃被庶人毁了容颜,负责压着阿箬的太监肯定活不成。照着先头说好的,再多加一倍赔给他们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