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殿内跪了一片。
苏绿筠拧眉,只怕海兰这样,与宫人甚至是如薏都有关系。
“尽力医治,海常在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她冷声开口,心中有了计较,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说罢她走到正厅,如薏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苏绿筠有些无奈,好像里头躺着的不是她的好朋友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里头那位太医你认识吗?”苏绿筠轻声问起来。
如薏这才像是回过神一般:“太医?那位是江太医,是惢心的同乡。”
她笑容暧昧,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苏绿筠无语凝噎,惢心若与这位江太医有意便也罢了,否则强扯成一对岂不是辜负了惢心的一辈子。
她目光落在惢心脸上,见她神情有些羞涩,心下便了然。
既然这样那也是天定的良缘了。
好在这江太医到底是有些水平的,经过一晚上的救治,海兰有惊无险缓过劲来了。
她浑身都是虚汗,眼角的泪止不住地流,苏绿筠站在床边瞧着,如薏忙俯身握住了海兰的手:“没事了海兰,我在呢。”
“姐姐……姐姐……”海兰哭得伤心绝望,上气不接下气:“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出身不够高吗?姐姐你都不知道……这么久以来,我每次闭上眼睛都是贵妃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蔑视的神情、那冰冷的声音实在是让我害怕……”
“午夜梦回的时候,全部都是她阴毒的脸……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她的情绪太过激动,哭到有些想要呕吐,如薏将她扶起来,轻拍着她的脊背:“没事了海兰,这里是钟粹宫,有我在,没有人会再冤枉得了你。咱们生活在宫里,活一天就要明白一天,哪怕受了委屈,受了苦,就更不应该觉得委屈、觉得苦。”
苏绿筠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
听见这话,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感情是如薏觉得只要自己觉得不委屈了,哪怕全世界都给她受了委屈,给她受了屈辱,可旁人依旧没有伤害到她。
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个心态也是很好的。
就算自己的利益全部都被伤害到了,但只要自己不这么觉得,自己就是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