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急急去打听了,是为着之前海常在的事情,太后一怒之下便下了这样的旨意,寿伽姑姑往后就留在延禧宫,免得贵妃寻来为难仪嫔。”小顺子恭敬回答。
苏绿筠端着茶盏看向慈心:“看来,我做对了。”
“是啊娘娘,您昨夜若没为海常在说话,只怕今日同样会受到责罚。”慈心点点头,很赞同苏绿筠的话:“倒是贵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随她闹去,皇上是不会为了她和太后娘娘生了嫌隙的。”苏绿筠将茶盏放到一边,嘱咐可心:“延禧宫虽然离咸福宫最远,到底久没有修缮,内务府就算连夜修整只怕也没什么大的进展,你去库里寻些能用得上的给仪嫔送去。”
“是。”可心应下,都要出门了犹豫了一瞬回头问起来:“娘娘,咱们这么做不会惹得贵妃不悦吗?”
“无妨。”苏绿筠轻笑:“本宫一向为人和善,她已经闹成这样,若再为难本宫,就真的是自寻死路了。”
慈宁宫。
弘历坐在太后身边有些为难地挠挠脑袋,不知道怎么开口。方才听说四公主被抱离了咸福宫,贵妃哭的肝肠寸断,皇后同样自顾不暇,他担忧富察琅嬅,这才来问问原委。
但他心里也有些数,这才尴尬地无法开口。
太后慈和地递给他一碟子点心:“这是你素日爱吃的陈皮红豆糕,不妨吃一些吧。”
弘历点点头捻起一块小口咬了,还斟酌措辞呢,太后边捻着佛珠开了口:
“你别怪哀家擅专,实在是贵妃太过分。纵然你不喜欢海常在,却也仔细想想。昨夜那么大的雪落下来,若她真有个好歹,世人到底是先责贵妃跋扈,还是先责你识人不明?”
弘历一噎,连忙端起茶喝了一口:“额娘说的在理,是儿子没有额娘周全。”
太后轻叹一声缓和了声音:“哀家也是为了你好,你宠惯贵妃太过,否则就算是有小人挑唆,贵妃也不会这样张狂无度。虽然你已经有了三子四女,但是哪个孩子哀家都心疼。四公主抱离她身边也好,否则跟着她学坏了,那才追悔莫及。”
“额娘说的是。”弘历默默听着,觉得太后每个字都写满了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可太后却觉得他在应付自己:“怎么?皇帝觉得哀家太狠心?”
弘历一听太后连称呼都变了,急的忙解释起来:“儿子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在反思贵妃的所做作为。她虽然将公主捧在手心,但到底教不好孩子,仪嫔是从皇后身边出来的,自然行事有度。”
太后见他没有偏袒高曦月,终于满意了起来:“你能这样想,哀家就放心了。贵妃也算是自作孽,让她自己细细想去吧。倒是皇后,你可要多去关心关心,她一向心善,又...亲手赐死了一起长大的奴婢,只怕现在要伤心死了。”
弘历见太后终于说到他今日前来最重要的事情,连忙焦急追问:“儿子听李玉回禀,是那素练撺掇的贵妃,皇后赐了一杯毒酒,那...儿子想问问额娘,允公公去宣旨的时候,皇后情形如何?”
太后面露疑惑:“弘历担忧皇后,就该自己去长春宫探望,来问哀家做什么?你这样心不诚啊。”
说罢,就将人赶了出去:
“哀家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你自己想办法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