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书房内,时间仿佛凝滞。那条无法追踪的警告信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陆延昭和沈墨池心中漾开层层涟漪。对方不仅知晓他们的动向,甚至预判了他们的调查思路。
“‘齿轮并非皆愿啮合’……”沈墨池低声重复着信息的内容,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荆棘齿轮”符号的高清扫描图,“这像是在表明立场,他们与‘调律师’并非同路,甚至存在某种对立。”
他放大符号的细节:“‘最终乐章’……这个表述充满终结的意味。‘调律师’的计划可能已接近完成阶段,或者,他们即将进行一次前所未有的、规模巨大的尝试。”
陆延昭站在他身侧,目光沉静地落在那个冰冷的符号上,腕间的屏蔽装置传来稳定微弱的能量流动感。“他们在警告我们,但也暴露了自己。这个‘荆棘齿轮’,无论其立场如何,都掌握着我们所不知的情报。”他抬起眼,看向沈墨池,“能找到信息发送的蛛丝马迹吗?哪怕只是大致方向?”
沈墨池摇头:“信号经过无数次加密跳转,最终源头被完美抹除。对方的技术水平,不在我们之下。”他话锋一转,“但信息本身,就是线索。它确认了‘调律师’和‘最终乐章’的真实性与紧迫性。”
医院再次传来消息,这一次是确切的喜讯——林晚苏醒了。虽然身体极度虚弱,精神也如同易碎的水晶,但她已经能够进行短暂的、逻辑清晰的交流。
陆延昭和沈墨池立刻赶往医院。病房里,林晚靠在升起的床背上,阳光透过窗帘柔和地洒在她依旧苍白的脸上。她的眼神清澈,却带着一种历经劫难后的沉静与疏离。
看到他们,她微微点了点头,声音细若游丝:“是你们……救了我。”
沈墨池上前,进行了一些基础的反应测试,确认她的高级认知功能恢复良好。
陆延昭则站在稍远的位置,收敛起所有外放的情绪和共情能力,以免对她脆弱的精神造成负担。
“林晚,你还记得,被困住时的事情吗?”沈墨池的声音放得极轻,如同怕惊扰晨露。
林晚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她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很多很多的声音……不是用耳朵听的……它们……钻进脑子里……拉扯……还有……一个冰冷的……‘指挥家’……”
“指挥家?”陆延昭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林晚努力地回想,眉头因痛苦而蹙起:“……他……不出现……但他的‘意志’……无处不在……他在……调试……我们……”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说……要找到……最完美的‘共鸣体’……完成……‘最后的合奏’……”
返回市局的路上,沈墨池接到了来自国际刑警组织深度合作部门的视频通讯。屏幕那端的负责人面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