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市局后,针对矿洞那道隐蔽门的分析立刻成为重中之重。沈墨池将现场采集到的门缝微量金属碎屑、环境粉尘以及对方使用的烟雾弹残骸置于高精度仪器下,试图拼凑出打开那扇门的方法,以及门后之人的技术轮廓。
“门的材质是一种军用级别的复合合金,强度极高,且对常规探测有屏蔽作用。锁闭系统非机械式,更接近某种磁力或气压密封结构。”沈墨池对着电话那头的陆延昭分析,他面前的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对方使用的烟雾弹,成分复杂,含有几种管制化学品,自制可能性很高,但配比……很专业。”
陆延昭站在办公室的白板前,上面贴满了矿洞结构图、现场照片和人物关系线。“也就是说,我们面对的,是一群拥有专业知识和特殊物资渠道的人。他们盘踞在那个废弃矿洞里,目的绝不仅仅是藏匿一些违禁品。”
“张浩的‘发现’,很可能就是撞破了他们的核心秘密。”沈墨池补充道,“我调取了全国范围内类似成分的烟雾弹使用记录,三年前邻省一起未破解的仓库失窃案中,丢失的物品清单里包含少量类似成分的原料。”
线索,正一点点地将这个隐藏在深山中的组织,与更广阔的犯罪网络连接起来。
接下来的两天,陆延昭安排人手对矿洞出口进行了隐蔽的轮流监视,同时加大了对苍云岭周边区域的排查力度,寻找那两名逃脱者的踪迹或其他进出矿洞的线索。然而,对方如同人间蒸发,那扇门后再无任何动静。
这种沉寂,反而透着更深的诡异。陆延昭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正在积聚。对方在暗处,耐心地观察着,等待着。
这天深夜,陆延昭又一次在办公室复盘案件到凌晨,脑海中反复回放着矿洞中那短暂交锋的每一个细节,试图捕捉当时可能被忽略的情绪残留。过度使用共情能力带来的神经刺痛隐隐发作,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指节用力按压着眉心。
一杯微烫的安神茶被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桌面上。
陆延昭睁开眼,看到沈墨池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
“不是让你先回去休息吗?”陆延昭的声音带着疲惫。
“对比有了新发现。”沈墨池将文件递给他,“那扇门附近采集到的空气样本中,除了已知的化学残留,还有一种极微量的生物信息素。这种信息素,常用于某些特定型号的……仿生机械驱动液的挥发标识。”
“仿生机械?”陆延昭瞬间坐直了身体,疲惫感被锐利取代。这个词汇,远远超出了常规走私或非法实验的范畴。
沈墨池点点头,神色凝重:“虽然含量极低,且型号无法完全确定,但足以说明,门后的活动,涉及高度精密的、非民用的自动化或半自动化设备。这解释了为何对方行动迅捷,且能在那扇结构复杂的门后无声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