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陆延昭:“顾永臻提到的‘断裂点’、‘历史划痕’,或许就是指那些被这种手段人为制造或扭曲过的重大社会事件。傅明远可能从‘时序会’的理念中,提取了这种‘模因武器’的雏形,并将其与他的神经科学结合,才创造出了影响个体情绪的神经制剂。”
这个推断,让“时序会”的理念从虚无缥缈的神秘学,落地为了更具现实威胁性的——高度发达的意识操控技术。
“监护会”要埋葬的,或许正是这种危险的知识和技术本身。
顾永臻失联前的警告,证实了“监护会”的威胁是真实且全球性的。被动防守只会让对方掌控一切。
“我们必须化明为暗。”陆延昭做出了决定,“既然他们时刻注视着我们,那我们就给他们看我们想让他们看的。”
他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沈墨池以参加一个在苏黎世举行的、为期三天的法医学短期研讨会为由,申请出境。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会议,邀请函早在数月前就已收到,理由充分,不易引人怀疑。
而陆延昭则利用年假,以私人旅行身份,稍晚一天前往瑞士。两人在瑞士汇合,目标直指顾永臻所在的小镇。
这是一个险招。“监护会”很可能洞察他们的意图。但这也是打破目前僵局,获取主动权的唯一方法。
申请递交上去后,如同石沉大海,审批流程异常缓慢。压力在沉默中累积。
第三天,沈墨池的出境申请首先被批准,理由是“学术交流必要性”。而陆延昭的年假申请,却被委婉告知“因近期工作繁重,建议暂缓”。
对方精准地分割了他们,允许理论上威胁性更小的沈墨池离开,却将行动力更强的陆延昭牢牢按在国内。
这是一个明确的信号:我们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并且,游戏规则由我们制定。
沈墨池看着手中的批文,又看向窗外那辆似乎永不移动的灰色轿车。
“看来,”他轻声道,“这趟瑞士之行,注定不会平静了。”
陆延昭眼神冰冷,拳头悄然握紧。他不能一同前往,意味着沈墨池将独自面对境外未知的风险。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