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无力的废物！”
男人的头低的很低，他瘫坐在椅子上，嘴角的烟卷末端的火光闪烁着，白丝般的烟自他的鼻孔中缓缓散逸而出。
他没有反驳，因为如今确实已经到了末路。正因为如此，对他训斥的男人才会如此破防。
他们都已经意识到了他们已经步入了末路。
他们都是赤牙帮的人，是原本统治着城市黑暗角落的暴力集团，因为行事分散以及活跃范围广，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被治安局成功治理。
并且因为对贫民窟的管制，让那些上层人士能够不用忙心于太过关注底层人民，多出了许多空余力气，也让赤牙帮存在了这么久。
他们本应该是新艾利都赫赫有名的黑帮，但是现在即将分崩离析。
因为他们的首领“白佬”，米格尔死了，因深入空洞被以太侵蚀变成了以骸，他们永远失去了他们的首领。
群龙无首，说的就是如今他们的状态，甚至因为最近的一系列事件让他们的情况雪上加霜。
周围那些不成气候的黑帮在这个时候开始反咬赤牙帮了，那些原本对于赤牙帮来说只是跟在他们身后吃残羹剩饭的狗，现在也变成了贪婪的鬣狗。
现在的赤牙帮也开始分崩离析，原本由白佬统领的一系列心腹，也在此刻收拢自己的人手，有些还想着维持下去，可是……
人心都不齐了，还谈什么继续下去？
男人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他对此也有所思考，但越是思考，便越是觉得赤牙帮的路子即将走到头了。
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大家都在瓜分着昔日赤牙帮的遗产，那些产业物资路线，那些与赤牙帮建立非法交易的人脉，那些昔日赤牙帮收拢的钱财，那些昔日赤牙帮做生意得来的资源。
那些都在一系列明争暗斗中被各方瓜分，那些明争暗斗的人中，甚至有不少是昔日米格尔器重的人，可是现在都展露了自己贪婪的本性。
就连男人自己也不例外。
大家都要解散了，散伙饭不吃的那么难看，就在散伙饭之前搞得难看一点？男人对此不知道该说什么。
嫌吃相都太难看？可是大家都快走到头了，吃相什么的，又有谁在意呢？男人只觉得一阵疲惫。
因为最近他实在是焦头烂额。
赤牙帮的人都没有空闲去收保护费了，因为那些其他的东西，像是路线，像是人脉之类的东西，要比什么保护费更加重要。
毕竟保护费一直都在那里，之后无非是划定势力范围，收保护费的范围，又能有什么变动？
“萨尔瓦多，你要想办法！”破防的男人看着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他的脸色狰狞，就像是即将步入绝境的败狗：“再这么下去，我们以后怎么办？我们手下的兄弟怎么办？”
“呼……”
萨尔瓦多抬手夹下嘴边的烟，感受着肺部传来的火辣，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呆呆地吐着烟，看着天花板上的灯。
他也在想。
“喂！”男人拽过来萨尔瓦多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强迫地看向男人自己：“你什么意思？”
萨尔瓦多看着面前脸色狰狞的男人，心里像是嘲讽，又像是觉得可怜，他好像从他的身上也看到了那个在他自己心中咆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