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发力挣脱开孟燕臣的钳制，站直身体，毫不畏惧地迎上对方的目光：
“我趁人之危？我保护了她们！”
话音未落，又一记重拳打断了他的话。
这次白杨没有再单方面承受。
积压的委屈、不甘、日夜守护的疲惫，以及付出被全然否定的愤怒，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开始自卫和还手。
两个平日里温文尔雅、身处高位的男人，此刻如同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在空旷的走廊里扭打在一起。
十几年来复杂难言的情感，在此刻彻底爆发，化为最原始的力量对抗。
“保护她？”
孟燕臣凭借体型和怒意暂时将白杨压制在地，拳头雨点般落下，声音嘶哑。
“瞒着我，纵容她一个人经历怀孕生子，这叫保护她？！你把我当傻子吗？！”
白杨猛地一个翻身，利用巧劲反而将孟燕臣掀翻，暂时取得了上风。
他低吼道：
“不然呢？！如果不是我保护她，你今天看到的就只能是她的尸体！你连站在这里发脾气的机会都没有！”
这话刺痛了孟燕臣最深的愧疚与不安。
他眼中赤红更盛，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再次扭转局势，将白杨死死按住：
“这不是你越界的借口！”
他额角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
“谁允许你碰她？！谁允许你动我的孩子？！你明知道她是我的妻子！”
“你的孩子？你的妻子？”
白杨冷笑一声，笑容里充满了悲凉和讥诮。
“我难道不是在替你尽你该尽的责任？你非但不感谢我，还打我？孟大哥，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闭嘴！”
孟燕臣被他的话刺中痛处，怒火更炽。
“我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更轮不到你来替我负责！”
“你就是打着保护的旗号，行觊觎之实！现在你还想抢走我的孩子！”
“白杨，我看透你了！你那点心思，龌龊之极！”
白杨像被踩住了痛处，突然平静下来：
“我龌龊……”
“是，我承认，我爱她。这份感情，对你、对她、对我们十几年的交情，都是背叛。我无可辩驳。”
“但是，孟大哥，我做的所有事，并不是为了取代你。我只是为了，确保她们能活下去。仅此而已。”
白杨的对抗，不在言语，而在于一种坚决承认、绝不改正的抵抗态度。
这态度仿佛点燃了孟燕臣的炸药桶。
“你他妈还敢给老子嘴硬！”
孟燕臣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失去了理智，再次猛扑上去，拳头带着风声砸下。
白杨用身体承接孟燕臣的拳头，不做太多反击。
他摆出一种认罪的姿态，承受和消化着孟燕臣的怒火。
拳头撞击肉体的闷响、粗重压抑的喘息、以及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充满痛苦与愤怒的低吼，打破了走廊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