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位于西木区的家中，关上门，公寓里只亮着一盏温暖的落地灯。
王小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奢华与喧嚣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是简单纯粹的宁静。
这才是她的舒适区。
她迫不及待地褪去那身束缚的玫瑰紫真丝礼服，换上那件洗得柔软、甚至有些发旧的灰色纯棉长t恤。
熟悉的宽松感包裹住身体，她才真正松弛下来。
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用卸妆棉仔细地擦去精致的妆容，露出原本清透的肤色。
镜子里的女人，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倦色，但瞳孔深处，却跳动着一种满足而兴奋的火光。
尽管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需要休息，但精神却异常活跃。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拨通了孟燕臣的视频。
视频通话的请求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孟燕臣接通了。
屏幕那头的他，似乎还在书房，戴着那副金丝眼镜，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却在看到她时瞬间柔和。
“结束了？累不累？”他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带着惯有的沉稳关切。
“还好，燕臣，我今天长了好多见识！”
小河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压抑不住的兴奋，与她疲惫的面容形成奇妙的对比。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描述晚宴的盛况，那些只在文献里看到的名字变成鲜活的人，那些充满智慧的交流，那种被顶尖圈子认可的感觉。
“我好像有点明白，什么叫见贤思齐了。”
她眼神亮晶晶的，像落入了星辰：
“见识过星辰大海的人，才会更清楚自己的航道在哪里。因为见过光明，接触过那些真正优秀、还在不断前行的人，所以真的不甘心平庸下去。”
她挥舞着手臂，试图表达那种被激发出的、澎湃的雄心，尽管动作因身体的笨拙而显得有些可爱。
孟燕臣隔着屏幕，安静地听着她有些语无伦次却充满激情的满口大话，唇角噙着宠溺的笑意。
他能感受到她精神上的亢奋和收获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