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手腕上缝了针,裹着厚厚的纱布,失血加上情绪的巨大波动,让他脸色苍白,显得异常虚弱。
王小河不得不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负责照顾他。
然而,两人之间的气氛却异常微妙和尴尬。
小河给他换药、准备食物,但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亲近,更多的是一种冷静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她看着白杨憔悴又顺从的样子,无法将他与刚才那个拿着刀疯狂自残的人联系起来。
“白杨,”在一次换药时,小河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正常关心的范畴。”
“你这是一种极端的情绪失控和偏执型人格倾向的表现。你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威胁他人,达到目的,这非常危险,无论是对你自己,还是对身边的人。”
她不是在指责,而是在陈述一个观察到的客观事实。
“我建议你,不,我强烈要求你,必须去看心理医生。你需要专业的帮助。”
白杨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纱布,声音沙哑而充满悔恨:
“对不起,小河。我真的昏了头了。我当时就是觉得如果孩子没了,我也就……我不知道怎么会那样……我不是故意要威胁你,我就是受不了……”
他抬起头,眼圈通红,眼神里是真诚的懊悔和自我厌恶:
“你说得对,我可能精神是真的有毛病。我会去看医生的,我答应你。”
他的道歉和顺从,反而让小河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叹了口气:“你先好好休息吧。”
几天后,白杨的情绪似乎稳定了一些,但变得更加沉默。
吃饭时,他忽然放下筷子,非常郑重地对小河说:
“小河,我想过了。孩子是你的,身体是你的,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我没有权利,也不应该再用那种方式阻拦你。”
小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会主动松口。
但白杨紧接着说:
“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或者说要求。如果你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这个孩子,可以。”
“但是,你必须告诉孟大哥。他必须知情,必须同意,并且,他必须亲自来美国,陪着你完成手术。”
他的眼神异常坚定:“你不能一个人在这里,独自承受这一切。这是你们两个人的孩子,无论是要还是不要,他都必须在场。”
“这是他对你、也是对这段关系最基本的责任。如果他做不到,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你独自去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