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就知道,能让坚强的晚晚这样崩溃的,绝不是一件小事。
“我不会给的,一分都不会给,我不能再心软了,我不能再被他们拖下水了。”
温软蹲下身,轻轻拍着林晚晚的后背,安抚着:“嗯..不给,晚晚,不哭。”
林晚晚想忍住泪水,可还是抽抽噎噎哭了很久,直到嗓子都哑了,只剩下轻轻的抽泣,整个人靠在温软身上,闭着眼睛,睡着了。
温软将她半拖半抱的扶到床上,拿来湿毛巾,一点点帮她擦干净脸、脖子和手。
做完一切,她想起江澈他们还堆在一屋,想要去看看,拿上房卡便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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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间房就相隔了四五个房间,温软拿着房卡刷开门,走进去,那些个高大的男孩在大床上横七竖八的睡得不省人事。
可是....没有江澈的身影。
温软的小脸一白,在里面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他。
她赶紧转身往外走。
他跑去哪儿了?
他喝了那么多酒,醉得几乎站不稳,一个人能去哪里?
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壁灯投下昏黄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温软有些担忧,拿出手机,指尖有些发抖的拨通了江澈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机械女声传来,将她心底最后一点侥幸也浇灭了。
他没接电话。
温软不死心,又打了几遍,结果还是一样。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各种不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会不会是喝多了,到哪个角落里吐了?
又或者是走错了房间?
还是说被人给带走了?
她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沿着走廊找过去。
酒店的走廊很长,铺着厚厚的地毯,她一边走,一边喊着他的名字:“江澈,江澈,你在哪儿?”
声音很轻,带着焦急,很快就消散在了安静的空气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温软快要走到走廊尽头,心里越来越担心的时候,一个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太。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暗红色旗袍,外面披着一条质感极佳的羊绒披肩,脖子上戴着一串温润的珍珠项链。
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久居上位的雍容与威严,眼神虽然因为年迈而略显浑浊,但扫视过来的时候,带着锐利的审视。
温软只是抬眸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礼貌的往旁边让了让。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注意任何人,满心满眼都是对江澈的担忧。
然而,那位老太太在她跟前停下了脚步。
“你就是温软?”
苍劲威严的声音,在温软的耳边响起。
温软愣了一下,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位气度不凡的老奶奶。
她不认识她,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
“我是,您是?”温软困惑的看着她。
老太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挑剔又轻视。
温软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指尖攥紧了衣角。
“长得倒是挺干净。”老太太语气平淡,眼底都是藐视:“可惜了,出身差了点,上不了台面。”
温软倏然脸色发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再迟钝,也能从对方这高高在上的语气和话语里,猜到了什么。
能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又能准确的叫出她的名字,还知道她的出身……
温软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老太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你攀上了我们家阿澈,怎么会不知道我是谁?”
我们家阿澈……
这几个字,几乎证实了温软的猜想。
这位,就是一直想把江澈和那个叫容雅的女孩撮合在一起的江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