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林夏的嘴角溢出鲜血，但眼神异常明亮，“方差轰炸的本质就是不确定性！你越是想控制它，它就越是失控！”
在接连不断的方差轰炸中，金融市场开始崩溃。看跌期权和看涨期权同时变得毫无价值，因为没有人能预测下一刻的情感波动。债券收益率曲线扭曲成毫无意义的图案，所有金融模型全部失效。
然而这种无差别攻击也带来了副作用。一些残存的文明被卷入了方差轰炸的范围，幸运的只是轻微受损，不幸的则遭遇了灭顶之灾。
“停手！”叶川急忙制止，“这样会伤及无辜！”
但林夏已经停不下来了。方差轰炸一旦启动，就如同雪崩般无法中止。更可怕的是，爆炸的光芒中开始闪现出新生儿的脸庞，它们的笑容诡异而扭曲，形态如同第400章的那个双螺旋结构。
这些笑脸在爆炸中若隐若现，仿佛在嘲笑着所有人的努力。某个笑脸突然张大嘴巴，将整个星系的金融产品吞噬殆尽；另一个笑脸则吐出大量的虚假期权，进一步扰乱市场。
熵序之主在连续打击下开始改变策略。它不再试图对抗方差轰炸，而是开始模仿这种攻击方式。很快，战场上出现了两种不同的方差轰炸，一种源自林夏的情感波动，一种源自熵序之主的虚界污染。
两种方差在战场上激烈碰撞，产生了更加诡异的现象。某个区域突然时间倒流，回到了战斗开始前的状态；另一个区域则出现了无数个平行时空的分支。
“这样下去宇宙会彻底崩坏的！”墨衡看着监测数据面色惨白，“时空结构已经承受不住这种层级的方差冲击了！”
最危险的时刻到来了。两种方差在某个特殊点产生了共振，激发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方差奇点。这个奇点如同一个贪婪的巨口，开始吞噬周围的一切——物质、能量、时空，甚至是数学规律本身。
“完了……”赵三绝望地看着那个不断扩大的奇点，“这东西连因果关系都能吃掉！”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末日降临时，方差奇点内部突然传出了清晰的笑声。那不是诡异的狞笑，而是天真无邪的婴儿笑声。
在笑声中，方差奇点开始蜕变。它不再吞噬一切，而是开始创造。新的恒星从奇点中诞生，新的行星在光芒中凝聚，新的生命在笑声中萌芽。
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些新生事物都带着某种特殊的属性——它们天生免疫金融工具的操控。期权、债券、期货，所有这些金融产品在这些新生文明面前都失去了意义。
“我明白了……”暮影的眼中闪过明悟，“方差轰炸不是在毁灭，而是在为宇宙接种疫苗。它在创造对金融病毒免疫的新生文明。”
熵序之主发出了绝望的咆哮。它最大的武器被彻底废除了。在这些新生文明面前，它的所有金融手段都变成了可笑的小把戏。
然而林夏的代价也是巨大的。在方差轰炸的过程中，她的晶化体已经布满了裂痕，仿佛随时都会彻底破碎。那些新生儿的笑脸，正是她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创造出来的。
“值得吗？”熵序之主发出最后的疑问，“用你自己的存在，换这些与你无关的新生文明？”
林夏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向那些在方差奇点中诞生的新世界。在她的注视下，某个新生文明突然加速进化，在瞬间走完了其他文明需要亿万年才能完成的历程。
这个文明的第一句话，就让整个战场陷入了更深的寂静——
“妈妈，”那个文明的集体意识发出稚嫩而清晰的声音，“我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