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心跳声…无法引发痛苦(已被质押),却似乎触动了某种更深层的、连契约都未能完全覆盖的…存在印记?
叶川的动作停了下来。悬浮在虚空中。幽暗的能量与神经束的光芒在他身上交织、对抗。
可以想象,叶川那周身幽暗能量的每一次自主反击,灼烧、撕裂那些神经束,林夏的量子意识都如同被直接切割!
那痛苦远超肉体层面,是意识本源被磨削的剧痛!但她死死坚持着,不断催生新的神经束弥补上去!
在看不见的对抗中,茧,在缓慢而坚定地加厚。心跳声,在固执地回荡。
这是一场绝望的、不对等的对抗!
一方是汇聚了十二存在力、背负弑神按揭、能量近乎无限的冰冷兵器。
一方是惨遭抵押、力量十不存一、仅凭一丝不甘意志强行凝聚的量子残响。
林夏是在用自己最后的存在做赌注,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赌那初遇的心跳声,能比弑神的力量更深入地触及他!
叶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内部的契约系统在疯狂运算,试图将这“干扰”归类并清除,但那心跳声却像是一个无法被算法定义的bug,持续地存在着,根本无法抹杀。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了头。
空洞的目光,落在了怀中泪婴的脸上。
小家伙似乎也被那持续的心跳声影响,微微动了一下,眉心那黯淡的刀痕,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仿佛星辰死寂前最后的一丝余光。
就是这丝余光,映入了叶川那死寂的眼眸深处。
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绝对平静的、却深不见底的黑色湖面。
一圈几乎无法察觉的涟漪,极其微弱地荡开了一下。
他的手指,那握着斩界刀、缠绕着幽暗能量的手指,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只是一个微小的、近乎本能的动作。
却让整个神经束之茧剧烈地波动起来!
林夏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微不足道却石破天惊的颤动!
(林夏内心):“有反应…他…听到了?!”
她不顾一切地加大输出,更多的神经束缠绕上去,心跳声回荡得更加响亮!哪怕她的量子意识,正在因为这过度消耗而飞速变得透明、稀薄!
这场“刑”,是她强加给自己的,也是她强加给他的。
用尽最后的力量,织茧为牢,不是困敌,而是…挽留。
哪怕只能挽留一瞬。
哪怕代价是自我意识的彻底消散。
虚空之中,弑神兵器被散发着微弱光辉的神经之茧包裹,内部回荡着固执而温暖的心跳声。
冲突不再激烈,却更加惊心动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粘稠。
下一步,是兵器彻底撕裂这脆弱的茧,继续执行毁灭的使命?
还是那持续的心跳,终于能叩开一丝缝隙?
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