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将林噙霜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声音里带着激动和感慨:“霜儿,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谢谢你!”
林噙霜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感受着他的喜悦,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柔声应道:“纮郎说的哪里话,为盛家开枝散叶,是妾身的本分和福气。”
消息传到葳蕤轩,王若弗正喝着茶,听刘妈妈禀报完,愣了片刻,随即放下茶盏,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酸涩和说不清的复杂意味:“啧,真是好命……”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维持住了主母的风度,对刘妈妈吩咐道:
“去告诉林栖阁那边,既然有了身子,就好生养着吧。晨昏定省就免了,每月初一、十五过来点个卯就行,平日无事不必过来,仔细磕着碰着了。”
这话听着是体恤,实则也透着几分不愿多见她的疏离。
而林栖阁内,自林噙霜有孕后,盛长梧变得更加黏人了,以往下学后,他多是回自己梧桐苑的小院练武,如今却几乎日日都跑到林栖阁的院子里来。
他不再只是闷头苦练,而是会将杨清教授的一些舒缓好看的基础剑招、步法,在林噙霜面前演练。
小小的身影手持木剑,动作虽还稚嫩,却已隐约有了些流畅舒展的韵味,一招一式,颇具观赏性。
林噙霜孕中易乏,常常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或坐在廊下,看着儿子在院中专注练武的身影,阳光洒在他身上,显得格外有生气。
看着儿子这般健康活泼、努力向上的模样,她只觉得心中慰藉,什么烦忧都散了,只觉得赏心悦目,满心骄傲。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林噙霜便开始经历强烈的孕吐反应,常常是闻到一点不适的气味,或是刚用完膳,便忍不住一阵恶心干呕,折腾得脸色苍白,浑身无力。
盛长梧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小眉头紧紧蹙着,练武时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一听到母亲不适的动静,便立刻丢下木剑跑进去,小心翼翼地替她拍背,递上温水,小脸上写满了心疼和担忧,连声问:“阿娘,你怎么样?很难受吗?”
林噙霜纵然难受得紧,但看到儿子这般懂事贴心,总是强忍着不适,挤出笑容安慰他:“没事,梧哥儿别担心,这是正常的,过些时日自然就好了。”
她越是这般强撑,盛长梧心中就越是揪紧,他只能更加勤快地守在母亲身边,练武也尽量选在离母亲不远不近、既能让她看到又不会打扰她休息的地方,试图用这种方式默默陪伴和守护着正在孕育着“另一个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