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石已蹲在自己的十亩灵田埂上，用竹片小心翼翼地挑着钻心虫。这些青绿色的虫子专啃灵谷的嫩根，昨夜刚撒下的草木灰没能拦住它们，已有半亩地的幼苗蔫了头。他不停的捉拿钻心虫，放入铁桶里，同时指尖凝聚着微弱的灵气，顺着灵谷探入泥土，精准地挑出藏在根须间的虫卵，动作比初来时快了三倍。
“林石，歇会儿吧。”铁牛扛着水桶从田埂那头走来，粗布褂子已被汗水浸透。他负责给全谷的灵田浇水，木桶比他的腰还粗，压得扁担弯成了月牙。“俺刚从牌坊那边过来，见着王坤带着几个外门弟子鬼鬼祟祟的，像是往这边来了。”
林石挑虫的动作顿了顿，抬头望向灵谷堂入口的方向。晨雾中隐约有几个身影在晃动，灰色的外门弟子服在灰白的雾气里格外扎眼。“知道了。”他应了声，将挑出的虫卵扔进竹筐，“你先去忙吧，别被他们缠上。”
铁牛放下水桶，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要不俺在这儿陪你？那王坤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上次还想踢翻过我的水桶。”他攥着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肱二头肌贲张如小山，显然是动了真怒。
“不用。”林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我自己能应付。你别忘了，刘管事还等着你的水浇他那几亩宝贝药田呢。”他知道铁牛的脾气，一旦动手肯定会吃亏，外门弟子对付杂役有的是办法。
铁牛还想再说什么，远处突然传来刘管事尖细的嗓音：“铁牛！磨磨蹭蹭干什么？药田的灵草都快枯死了，想扣月例是不是！”铁牛狠狠瞪了眼牌坊方向，扛起水桶大步流星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回头朝林石比划个“有事喊我”的手势。
林石望着他宽厚的背影笑了笑，刚转过身，就见四个外门弟子穿过晨雾走来。为首的是个三角眼少年，名叫李强，是王坤最得力的跟班，据说已到炼气二层，在杂役面前向来横着走。他身后跟着三个同样穿着青衫的弟子，手里都攥着根木棍，眼神不善地扫视着灵田。
“哟，这不是五系伪灵根的大天才吗？”李强故意一脚踩在田埂上，带起的泥块溅了林石一身，“听说你小子挺能耐啊，短短几天就晋升了炼气一层？我看是偷了什么丹药吧。”
林石没理会他的挑衅，弯腰继续挑虫：“灵田重地，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嘿，还挺横！”另一个瘦高个弟子跳上田埂，木棍在掌心敲得啪啪响，“李哥跟你说话是给你脸了，别不识抬举！”他说着故意往灵田里踩了一脚，顿时压倒一片刚冒头的幼苗。
林石猛地站起身，眼神冷了下来：“把脚拿开。”
“拿开？你说拿开就拿开？”瘦高个嗤笑一声，又往旁边踩了一大片，“笑话，杂役的灵田，踩了又怎样？”
李强在一旁抱臂冷笑，看着瘦高个肆意毁坏灵谷，像是在欣赏一出好戏。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灵田上，被踩倒的幼苗在阳光下蔫得更快，嫩绿的叶片卷成了细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