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过了半晌,孙瘸子拄着拐杖上前,声音发颤:“石头……你这力气……”
林石松开手,掌心的牛角印慢慢消退。玄黄气在体内温和流转,刚才发力时的滞涩感渐渐消散——这具被重塑的身体,还需要更多磨合才能完全掌控。
“孙大叔,狗剩儿的腿伤得重吗?”林石问。
“不轻啊,”孙瘸子叹了口气,“骨头断了,怕是要躺上三个月。”
林石看向那头瘫软的疯牛,又看了看围观村民里赵家的佃户:“这牛是赵家的,就抵给王大淑家治伤。谁要是不服,让他来找我。”
佃户们把头埋得更低,没人敢接话。刚才林石掰断赵癞子手腕、单手掀翻疯牛的模样,已经刻进了他们骨子里。
林石捡起地上的狼牙棒,掂量着走向赵家大院的方向。王大娘急忙喊住他:“石头,你要干啥?”
“讨账。”林石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赵癞子欠村里的,不止一头牛。”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拖着狼牙棒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痕。疯牛趴在断槐下喘气,赵癞子的断腕还在滴血,围观的村民看着那个单薄却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这黑石村的天,好像要变了。
而此刻的赵家大院里,赵癞子正抱着断腕打滚,他那在县城当差的侄子刚骑马赶来,听着叔叔哭哭啼啼的描述,三角眼眯成了条缝:“能徒手掀翻疯牛?这小子怕不是得了什么邪门宝贝……”
他摸了摸腰间的佩刀,嘴角勾起阴狠的笑:“叔你放心,今晚就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院门外的老槐树上,一只乌鸦突然嘎嘎叫着飞起,翅膀扫过残阳,投下片不祥的阴影。
林石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旁赵家大院“哐当”响起一声铜锣,那是村里召集人手时用的家伙,此刻被敲得震天响,惊飞了树梢上栖息的乌鸦。
他猛地转头看去,玄黄气瞬间在丹田流转,五感骤然提升。只见赵癞子用绸布吊着断臂,被十几个打手簇拥着走了出来,赵三手里还牵着条瘦骨嶙峋的恶犬,涎水顺着嘴角滴在地上。
“小免崽子,敢伤你赵爷!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赵癞子的三角眼眯成条缝,“藏了三天,是不是得到了宝贝?”
周围的村民远远地围着,没人敢靠近。李寡妇抱着孩子躲在断墙后,王大娘攥着围裙角直哆嗦。
林石的目光扫过人群看到的都是对赵癞子等人的畏惧:“赵癞子,你推我坠崖,害的我爷爷急怒而亡,害的的小丫不知所踪,这笔账我们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