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耗尽了十二个时辰,才堪堪的炼出来十颗丹药。
丹药是血红色的,浓烈的丹香中还带着一丝难闻的腥臭味道。
为了加强药效,江婉婉没在乎好不好吃,能不能成功,就在此一举了。
噬心蛊不同于其它的蛊虫,可以说受制于母蛊,又可以说个个都是母蛊,无主无次。
母蛊可以操纵它们发作,但却不能让它们离开宿主。
噬心蛊可以说是死蛊,入人体后便会不死不休,直到宿主死亡。
丹药是炼成了,可是该先给谁吃又成了问题,噬心蛊能解的例子,书上都没有记载。
江婉婉之所以能研究出来,是靠现代医学的驱虫技术,再结合蛊虫的个性炼制出来的。
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就怕噬心蛊没解掉,还带来副作用,引起蛊虫的反扑。
这几日,他们的心脏都严重受损,已经承受不起任何伤害了,不成功便只有一个结果。
“我先来。”
季修淮抓起丹药,连考虑都没有,就直接吞了下去。
江婉婉和宝宝们都是被他传染的,若是发生什么意外,就让他来承受吧!
药丸吞下去后,心口处就传来一阵钻心般的疼痛,汗水顺着额头就流了下来。
江婉婉连忙用银针护住他的心脉。
“坚持住,丹药会逼着蛊虫远离心脏,躁动是正常的。”
季修淮紧紧的咬着嘴唇,脸色眨眼间就变成了惨白色。
“没事,我能挺得住,继续。”
江婉婉知道现在不是心疼季修淮的时候,又迅速的点燃了一根引蛊香,这都是她根据蛊虫的喜爱做成的。
接着又在季修淮的心口处划了一刀,将灵泉水倒在了伤口周围。
本来可以将蛊虫顺着血脉逼到手腕处的,可是江婉婉冒不起这个危险。
她都怕血管长一点,蛊虫就半路不干了。
该想到的都想了,能做的也都做了,接下来的一切,只能看天意了。
季修淮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心脏就像是一根烧红的铁锥,捅进去一样难受。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蛊虫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甚至护住心脉的银针尾端,都微微的发颤起来。
江婉婉时刻的注意着季修淮的脉搏,密切的观察着蛊虫的动静。
一根根银针,如流星般刺入了季修淮的周身大穴,动作快得都带起了残影。
这一仗关乎着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必须要赢。
宝宝们也知道厉害,当疼痛再次来临的时候,他们的小嘴唇都咬破了,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季修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他疼得已经说不出话了,他清晰的感觉到蛊虫正一点点的往经脉表层挪。
每一寸挪动,都伴随着经脉被撑裂的剧痛,像是全身的筋骨都被拆开重组一般,痛得他浑身痉挛。
心脏却感觉轻松了许多,又像是缺失了许多。
这些年,他的心脏早就被蛊虫啃食的伤痕累累的了,可以说是三分之一都是蛊虫填充起来的。
要不是季修淮功力深厚,已到武师级别,早就受不了了。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都露出了鱼肚白。
当第一只蛊虫顺着银针的缝隙被逼出皮肉时,季修淮猛地喷出一口黑血。
血珠里还裹着许多细小的、乌色的蛊虫,和一些白色的虫卵。
这一瞬间,季修淮感觉心口的痛意,都减轻了不少。
紧接着,一只接着一只的蛊虫都爬了出来,连虫带卵的,足足的装满了大半脸盆子,密密麻麻的,足有上万只。
江婉婉都怀疑,季修淮的五脏六腑,可能都不剩下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