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季修淮明白了一个道理,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爱自己孩子的。
他们相同的长相,可以骗过所有人,却唯独骗不过一个母亲。
从此以后他就是再渴望母爱,也只是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的看。
“你滚开!枣泥糕最难吃了,我才不喜欢呢。”
季修淮的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张大伴说的,还是对他自己说的。
其实有什么好伤心的,他现在就是五皇子,不然世上根本就没有他的存在。
季修淮伸手抱住了江婉婉的腰,将脑袋埋在了她的颈窝处,仿佛这样就可以忘掉一切一样。
“娘亲,我们回家吧,我想宝宝他们了。”
“好,娘亲现在就带你回家。”
张大伴都急的出汗了,这要带不回去五皇子,他怎么向皇上交代?
他无奈的看向了江婉婉恳求道:
“江姑娘,您就发发善心,让五皇子跟我回宫吧,就让老奴的脑袋多留两天吧!”
“张公公,你说这话就可笑了,大大宝不和你回去,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教的。”
“哎呦,可五皇子最听你的话呀。
恕老奴多嘴,无论是皇上还是皇后,都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皇子叫别人娘亲的,更何况……
江小姐,见好就收吧,千万别节外生枝。”
张大伴虽然没有直说,可江婉婉还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皇上大可以治她个欺君之罪的。
“你这是威胁我吗?”
“江小姐误会了,老奴的意思是,五皇子即使不回宫,也可以让他回庆王府,老国公经受不起风雨了。
等老奴回去就向皇上禀报,说五皇子身子不适,要缓几日才能入宫,你看这样可好?”
张大伴想,他既然不能将季修淮接进宫里,那就劝回庆王府也好,也能给皇上一个交代。
季修淮的眼眸黯淡了一下,抱着江婉婉的手臂不自觉的就收紧了。
老东西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和婉婉分开。
呵呵,还没等怎么地呢,就想控制他了,做梦吧!
“娘亲,我们快走吧,我还要吃糖葫芦,还要买好多好多个呢。”
江婉婉冷笑了一下,指着季修淮说道:
“看吧,这不怨我,是他要跟着的,娘亲也是他要叫的。”
张大伴:“……”
就没见过这么胆儿大的女人。
张大伴只能又央求季修淮道:
“哎呦我的五皇子呀,你怎么就不听老奴的话呢?老奴都是为了你好呀!……”
“我听你大大个头,你再多逼逼一句,脑袋我给你打肚里去了。”
季修淮抓着张大伴的衣领,就举起了拳头,早知道这么欠揍,刚才就不该给他留面子。
张大伴一见,连忙说软话。
“五皇子息怒,老奴都是胡咧咧的,你说我这人挺好的,怎么就长了这一张爱逼逼的破嘴。
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老奴一般见识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该服软时就服软,他这把老骨头可没有逍遥王抗揍。
反正他尽力了,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他一个没根的太监能管的了。
季修淮也不是真想揍他,一把就将人扔了出去。
“滚。”
“好嘞,老奴这就走,不耽误五皇子买好吃的了。”
不但如此,他还很识趣的把银子都付了。
对面的酒楼上,几道目光时刻的盯着下方的动静,生怕错过什么,连呼吸都放得极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