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公苦笑了一下,他没想到皇上这么着急除掉他,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臣,接旨。”
开国公没有称自己为罪臣。
因为他无罪,铁骨铮铮的赵家儿郎更是无罪……
宣旨的锦衣卫自然也听出了开国公话中的意思,但他没有太在意。
一个将死之人,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皇室的这波操作,让江婉婉和江苏瑞也感到很意外,这是连装都不装了,这得多着急呀,连城还没进呢,就已经宣布砍头了。
看着囚车渐渐远去,江苏瑞也向着皇宫走了过去。
江婉婉连忙拦住了他。
“瑞哥,你身体不好,还是我去吧!”
敲登闻鼓告御状的人,是要先滚钉板后,在挨三十廷杖的。
这就是一般的人,即使有再大的冤屈,都不敢告状的原因。
还没等到御前,人就被打死了。
“姐姐,我可是族长。”
“可是……”
“姐姐,我只是腿断了,又不是身体不行了。
再说你忘了,我也是有修行的人,就那几板子,还不能将我怎么的?”
江婉婉知道拦不住江苏瑞,便说道:
“好,姐姐陪你。”
在赵家人刚跨进监牢的时候,登闻鼓就响了起来。
承天门外,通体黝黑的登闻鼓孤零零立着。
江苏瑞坐在轮椅上,举起枣红色的鼓锤,向着硕大的鼓面敲了上去。
咚咚咚……
“让开!都让开!”
守鼓的禁军提着长矛就围过来。
为首的校尉皱着眉,语气中带着不耐。
“何人敲鼓?”
登闻鼓这三年就响了三次,第一次就是静心庵事件,前长公主的事情被爆了出来,成了皇家的丑闻。
第二次敲响是在两个多月前,元起朝女子的典范就那么的没落了,丞相府也彻底的沦陷了。
这是第三次,他有些期待又有些担心,不知道又是什么大事件?
江苏瑞抬了抬眼,看向那悠远的宫墙说道:
“草民乃元起朝三十五年状元江苏瑞,特来为开国公申冤。
赵家冤枉,赵家儿郎冤枉……”
“什么?你竟然要为赵家人伸冤?”
“是……”
咚咚咚……
江苏瑞的鼓锤再次抡了起来,周围渐渐的围满了人。
有刚下朝的官员,也有路过的百姓。
“好大的胆子,开国公犯了这么大的罪,还有人敢为他申冤……”
也有人为赵家鸣不平。
“唉,要说开国公通敌卖国,我也是不信的,那可是我们元启朝的保护神呀……”
“那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嘴大你嘴小,说你通敌卖国那就是。
就怕这一鼓,江公子也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议论声落在江苏瑞的耳朵里,他就像没听见一般,鼓锤一下又一下的的落在鼓面上。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就如惊雷一样,穿透街道,透过宫墙,在京城的上空回荡。
御书房内,皇帝刚与几个老臣议完事,就听见了这敲击人心的鼓声。
张大伴的神情微顿,随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就知道公子不会有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