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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暗夜相拥,醒时无迹(1 / 2)

南欧小镇的雨夜来得缠绵,细密的雨丝敲打着玻璃窗,织成一片朦胧的夜色。顾晚星(安念)拍完最后一组夜景写真回到小屋时,浑身已被湿气浸透。她简单冲洗了热水澡,裹着薄毯坐在书桌前整理照片,窗外的雨声渐大,带着一丝沁人的凉意。

连日来,她总觉得心绪不宁。镇上偶尔出现的陌生面孔、街头巷尾若有似无的打量,都让她尘封的警惕心重新提起。她给母亲发了封简短的加密邮件报平安,却没敢提及这份不安——她不想让远在新西兰的母亲担心。

夜深时,倦意席卷而来。她躺在柔软的床上,听着雨声渐渐模糊了意识,很快便沉沉睡去。连日的奔波让她睡得格外沉,连窗外轻微的响动都未曾察觉。

傅斯年就是在这时走进小屋的。

他下午抵达小镇,没有立刻现身,只是在远处看着她背着相机穿梭在雨巷,看着她与镇上居民笑着道别,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直到深夜,确认“暗星会”的眼线尚未渗透到这里,他才凭着暗中调查到的地址,用特制工具打开了小屋的门锁。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栀子花香,与他记忆中的气息一模一样。傅斯年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清了床上熟睡的身影。

她睡得很安详,眉头微蹙,像是做了什么浅浅的梦,长发散落在枕间,衬得脸颊愈发柔和。这大半年的平静生活,让她褪去了所有的尖锐与防备,变回了那个本该被温柔以待的模样。傅斯年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在床边静静站了许久,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仿佛要将这八百多个日夜的思念,都融进这一眼里。他不敢开灯,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寒意顺着窗缝钻进来。傅斯年看着她无意识蜷缩起身体,忍不住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又小心翼翼地将被角掖好。

做完这一切,他没有离开,而是在床的外侧躺下。隔着薄薄的距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清香。这是他梦寐以求的时刻,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陪着她,就已足够。

他想起伦敦的雨夜重逢,想起科莫湖畔的擦肩而过,想起这大半年来的隐忍与坚持。他变强,是为了护她周全;他等待,是为了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此刻,她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傅斯年的心中满是安宁,连日来的疲惫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颊,指尖在离她皮肤还有一寸距离时,却又轻轻收回。他怕惊醒她,更怕她醒来后,又是一场决绝的逃离。

这一夜,傅斯年几乎没有合眼。他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听着她的呼吸声,看着她在梦中偶尔蹙起的眉头,心中百感交集。他知道,这样的靠近太过自私,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太想念她了,想念到哪怕只是这样无声的陪伴,都觉得是一种奢侈。

天快亮时,雨渐渐停了。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柔和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卧室。傅斯年看着身边依旧熟睡的顾晚星,眼底闪过一丝不舍,他轻轻起身,将自己的外套叠好,放在床头,又在桌上留下一枚小小的、与她银质徽章纹路相似的金属书签——那是他特意找人定制的,上面刻着一个微小的“星”字。

他最后看了她一眼,目光温柔而坚定,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关上了小屋的门,仿佛从未出现过。

顾晚星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连夜里的不安都消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