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的面红耳赤、心跳失序并未出现。
墨尘只是呆呆地跪坐在那里，瞳孔微微放大，目光澄澈得像山涧最干净的泉水，里面充满了纯粹的、毫无杂质的欣赏与震撼，近乎虔诚地凝视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极轻地、叹息般地喃喃道：
“师尊，您好漂亮。”
他的声音里没有情欲，没有亵渎，只有对眼前这具完美造物最本真的赞叹。
“真的好漂亮……”他像是无意识地补充，眼神专注，“像玉雕成的人一般，每一处都……恰到好处。”
夏蓝看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却寻不到半分浑浊的欲念。他微微一怔，眼底掠过一丝极快的了然，随即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无奈。
他并未立刻回到水中，反而向前走了两步，来到池边，与墨尘平视，温声问：“那……你会有什么想法呢？”
墨尘仰头看着他，灵魂中属于师尊的灵力仿佛在轻轻共鸣。他遵循内心的指引，真诚地回答：师尊，我想碰一碰您。
夏蓝含笑应允。
墨尘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轻颤着触上夏蓝的手臂。触感温润光滑，肌理紧实有力。
他的动作很轻，很认真，像是在研习一道精妙的阵法，专注地感受着每一寸纹理。指尖缓缓划过臂膀，停留在肩胛处，那里有一道浅淡的旧伤疤，是当年为护他留下的。
夏蓝任由他触碰，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明明是这样暧昧的场景，墨尘的神情却纯净得如同在研习功课，与夜烬带着侵略性的抚摸、安英压抑着疯狂的触碰截然不同。
你觉得怎么样？夏蓝轻声问，有你大师兄说过的心动感觉吗？
墨尘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轻轻摇头。
夏蓝直白地问道：那你有想要像话本上那样欢好的想法吗？
墨尘怔住，良久才认真地摇头：徒儿没有。徒儿觉得师尊是天上月，徒儿不能亵渎。
那若是别人亵渎，你会觉得难过？
墨尘沉默片刻，轻声道：会。可是徒儿明白，这是师尊的选择。魔尊也好，大师兄也好，或者别人……师尊认定的人，徒儿不会反对。只是……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心里有些别扭。
夏蓝听罢，不由笑了起来。这笑声清朗悦耳，在氤氲水汽中回荡。
他没有立即接话，而是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二徒弟。
墨尘的长相在这本俊男美女云集的小说里算不得一等一的好看，没有安英那般浓眉大眼的俊朗，也不似夜烬那般邪气逼人的妖冶。
他的五官非常干净，眉目清淡得像一幅水墨画，鼻梁挺直却不过分突出，唇形薄而温和。
整张脸就像一个平淡的湖泊，清澈见底，一眼就能望到底，还带着点少年人没长开的青涩。
可偏偏就是这份平淡，让人越看越觉得舒服，仿佛山间清泉，不争不抢，却自有其动人之处。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墨尘的脸颊，动作亲昵自然：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
夏蓝的声音里带着了然的笑意，直白了说，魔尊，还有你大师兄，看到为师这样——他随意地指了指自己未着寸缕的身子，会有生理反应，会想要像野兽一样交配。
他往前倾了倾身，水波随着他的动作轻轻荡漾：可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