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她说:好孩子,再等等吧,等到明年春天,娘多编织一些草席去卖,这样就能赚到更多的工分啦。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买白面粉做馒头给你吃咯!李铁牛家,工分320,一百三十五斤!小李的话音未落,只听的一声,一个身影如闪电般迅速跃起——原来是狗蛋!只见他身手敏捷地扑向那袋粮食,紧紧抱住麻袋一角,使出浑身力气开始往家里拖拽,嘴里还兴奋地大喊:娘啊!今晚咱们可以吃上香喷喷的干饭啦!
他娘见状,急忙追赶上去,边跑边呵斥道:臭小子,给老娘慢点!要是把这谷子和米糠撒得到处都是,看我不狠狠揍你一顿!然而,此时的狗蛋早已沉浸在即将吃到美味佳肴的喜悦之中,哪里顾得上母亲的警告,依旧奋力向前拖动着沉重的麻袋。
此刻,夕阳西下,将整个晒谷场染成一片耀眼的金红色。随着一袋袋粮食被陆续搬走,原本堆积如山的谷堆逐渐变得矮小起来。村民们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纷纷扛起装满谷物的麻袋,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朝家中走去。
这些麻袋仿佛承载着一家人一年来辛勤劳作的成果与希望,虽然它们沉甸甸的重量使得扁担发出阵阵嘎吱作响,但没有人因此抱怨或感到疲惫不堪。空气中弥漫着谷糠特有的香甜气息,混合着从远处传来的袅袅炊烟,宛如一层温暖柔和的薄纱,轻轻地覆盖在每一个渴望饱腹之人的心头。
完成分粮工作后,人们便无事可做了。于是乎,我选择跟随那些经验丰富的老知青一同上山寻找食物。毕竟现在正值收获的好时节,山中各种果实琳琅满目、硕果累累。在此期间,我们结伴而行,穿梭于山林之间,不仅捡到了许多柴火以供冬季取暖之用,还采撷到大量可口的板栗和榛子等美食。一直等到冬天降下第一场皑皑白雪时,大家方才停下上山觅食的脚步,并庆幸已经储备够了足够过冬的柴火用来烧热土炕。
刚刚降下今年的初雪,凛冽刺骨的寒风已经呼啸而过好几轮,但就在这样严寒的天气里,村子里却弥漫着一股热火朝天的气氛——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准备腌制酸菜啦!
只见每一户人家都会搬出那口高达半人的陶土缸,并将其仔细清洗擦拭干净后放置于庭院一角沥去多余的水分。而这些水缸的缸沿处,依然残留着去年留下的深深浅浅的深褐色印记,仿佛在默默诉说着岁月的流转和变迁。
村里的婶婶们更是精挑细选那些有着青绿色菜梗的大白菜作为原料,因为只有这种青帮大白菜才能保证菜帮子足够厚实且质地紧实有弹性,不会一捏就塌陷变软。她们会挑选出整整一百多斤优质的大白菜,然后整齐地摊放在院子中央那块由青色砖石铺成的地面上晾晒三到五天时间。等到这些大白菜的叶片变得有些枯萎发黄、菜帮子也出现细密褶皱的时候,便可以把它们重新搬回到厨房里继续加工处理了。
婶婶蹲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手持锋利无比的菜刀,发出清脆悦耳的“笃笃”声,熟练地切掉大白菜底部的老根以及上面枯黄的菜叶部分。接着,她又动作利落地将整颗白菜从中间掰开分成两瓣儿,顺手扔进一旁早已装满清水的大盆子里面来回漂洗几下。随着婶婶不断地翻动搅拌,晶莹剔透的水珠沿着她高高挽起的衣袖滑落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湿漉漉的水渍痕迹。
刷净的白菜要控得滴水不剩。婶子搬来小板凳坐在缸边,抓起一棵菜,菜帮朝里、菜叶朝外,码得整整齐齐。码一层就撒一把粗盐,盐粒落在白菜上沙沙响。她手掌按住菜棵使劲压,直到听见菜帮发出细微的脆响,才肯码下一层。我蹲在旁边数层数,数到第七层时,婶子突然起身,从煤炉边拎过那袋粗盐,又多撒了半勺——“缸底的菜得咸点才不容易坏”。
满满一缸大白菜整齐地堆叠在一起,仿佛一座小山丘般稳稳当当。每一片菜叶都紧密相连,没有丝毫缝隙,让人不禁感叹婶子的细心与巧思。
这时,婶子小心翼翼地端来了一盆刚刚烧开并晾凉的花椒水。她手持水盆,沿着缸壁缓缓倾倒而下,让花椒水如潺潺细流般渗透进每一层菜叶之间。随着水位逐渐上升,直至淹没了整个菜堆顶部,这才停下动作。
接着,婶子从一旁拿起一块青灰色的大石头,这块石头显然经历过无数次时间的洗礼,其边角已被打磨得圆润而光滑。只见婶子将它轻轻地放置在缸中的白菜上方,使其平稳地压住整座。
完成这些步骤后,婶子又取来一张厚厚的塑料布,仔细地将缸口严密覆盖住,并系上几根结实的麻绳,确保万无一失。然而,她并没有忘记给缸留下一个小小的透气孔,位于角落里,宛如一只微张着嘴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