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亚瞪大了眼睛：“我错了。我说的是豌豆。”
昴露出略显呆滞的表情：“真不敢相信豌豆在这里是这样拼写的......”
接下来的战斗堪称传奇！
......在因为有人抱怨噪音而停下来之前，他们一整天都在考察摊位区域，寻找能为他们设计摊位的人。
第六天：
安娜塔西娅和昴目前正在一家声誉良好的铁匠和金属工匠店外等待。
「所以，你有个暗恋对象，跟你暗恋的那个女仆很像，就是那个折磨你，差点杀了你的人？”」
昴看起来很不自在，“......是的。”
......昴的运气怎么回事？！难道被朋友折磨就是他的宿命吗？
安娜塔西娅开始按摩太阳穴：“你还喜欢这个女孩吗？”
昴鼓起腮帮子想着说:“是。”
「但你也喜欢艾米莉亚和女仆吗？」
「......是的。」
「......你是受虐狂吗？」
「什......什么，不！」
“听起来你确实不喜欢，”安娜塔西娅把手放在臀部。
“我不喜欢疼痛！”
“那么，你想要一个后宫吗？”
「不！我是说，当然，每个男人都幻想拥有一个后宫，但我并没有打算爱上多个人。这只是偶然发生的！」
“......你还喜欢她们吗？”
我知道他是这么想的。但我想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我内心有一部分感到受伤，因为艾米莉亚如此轻易地抛弃了我。我知道这不是她的错，但是......感觉就像我因为犯了错误，再次被抛弃了一样。而蕾姆......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我开始回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是如何对待我的。我......想起了我的第三个暗恋对象。然而，我仍然爱着他们。感觉......不对劲。以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嗯？我本以为他会给出更明确、完全的肯定回答。他之前确实提到过被抛弃的感觉，觉得自己被背叛了，没有人相信他，但矛盾的是，他从未特别责怪过任何人。考虑到他在从露格尼卡前往巴南的路上，谈到女仆和他的候选人时那么亲切，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说出这样的话，感觉有点不符合他的性格。是什么改变了他的想法？
......是因为我们的谈话吗？还是因为我？
别这样。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我怪缇亚，总有一天我真的需要用胶带封住她的嘴。
「感情......很复杂。你无法真正控制它们，有时甚至无法预料它们什么时候会爆发。我已经告诉过你这个故事了。但你知道吗，我的第一个暗恋对象是里卡多？」
昴惊讶地转过头：“真的吗？”
安娜塔西娅微笑着说：“是的。他是最早善待我的成年人之一，没有任何混乱的动机。他从未因为自己的放纵而利用我。而且他给了我第一份工作。他善良、温柔，又有耐心。”
我是在他给我买第一份生日礼物时意识到这一点的。那是一个亚历克?合辛形象的玩偶。我记得自己偷偷地带着它到处走。
“说实话，听你这么一说，我也会爱上他的。他还是单身吗？”昴开玩笑道。
安娜塔西娅开玩笑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笑得更灿烂了：“他是有兴趣，但他不感兴趣。不过，无论如何，我想表达的重点是，你无法控制自己爱上谁。但你不应该让自己被暗恋的对象控制。虽然我爱里卡多，但我当时太年轻了，我们的性格在浪漫上并不相容。所以，我长大后就放弃了。”
「......并不是说我觉得自己和他们格格不入。而且我们的年龄也差不多。」
安娜塔西娅叹了口气。“好吧，那我们就从简单的开始吧，你为什么喜欢这些女孩子？”
昴垂头丧气地移开视线，片刻后才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阿纳斯塔西娅身上，“......她们善良、忠诚，富有同情心。但最重要的是，她们在我最低谷的时候帮助了我。艾米莉亚可能不记得了，但她是我来到这里后第一个对我表现出善意的人。当我感到绝望，准备放弃时，蕾姆就在那里。她给了我继续前进的理由，让我相信自己，或者至少相信她所相信的那个版本的自己。还有第三个人......她蕾姆很像，在我最低谷的时候也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当你经历压力情况时，似乎很容易对他人产生依恋，并觉得有义务为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原因而回报他们。考虑到我们是如何相遇并亲近的，如果我完全否认这一点，那就太虚伪了。
尽管如此，那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那么你不喜欢他们的哪些方面呢？爱也意味着接受他们的缺点。”
“嗯，我想我不喜欢艾米莉亚有时候表现得很天真。当然，这很可爱。但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像是在跟一个年轻的少年说话，而不是在跟同龄人说话。”
“真的吗？我跟你说话的时候，感觉就像在跟一个五岁的小鬼说话。”
昴笑着说：“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相处得这么好。但说真的，这看起来并不糟糕。也许有点不成熟，但这不是最糟糕的。”
昴凝视着安娜塔西亚。“当我亲吻她时，她以为自己怀孕了。”
安娜塔西娅回瞪着他。
眨眼。
然后立刻哽咽了。
“……什么？”
“我责怪她养父帕克。他的育儿方式似乎只有一个特点：保护。就像直升机父母一样。他还有其他问题，但我们稍后再谈。”
给自己的提醒：待会儿我得问问昴什么是直升机。
“那么，你们两个都接吻了。这是在你承诺等她明白什么是爱之前还是之后？”
昴耸了耸肩。“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之后我们约会了几次，还牵了手。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
安娜塔西娅困惑地说：“所以你们接吻了。你们约会了，不管那是什么，我猜是某种恋爱关系。而她在一年半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否喜欢你？！”
昴做了个鬼脸。“我觉得这可能是精灵的问题。也许她的成长很缓慢。”
安塔西娅捏了捏鼻子：“不，我想是因为你给了她太多时间和自由。”
他为自己辩护道：“我不想给她压力，我不想让她回应我的感情，如果那不是真心的。”
“昴，你给了她无限的时间，这就是问题所在。就像任何拥有无限时间却没有理由着急的人一样，她会拖延。即使她没有有意识地这样做，潜意识里，她也会把困难的话题推迟到另一天。然后又是另一天。反复如此。你所做的太善良也太不切实际了。在商业世界，没有人会等你拿到完美的配方或创造出完美的产品来销售。为了生存，你必须冒险，即使你感到没有信心。这就是人们在压力下被迫创造成果时的进化方式。假设精灵的发展确实减缓了她的进程，这意味着她可能需要几年或几十年才能真正理解自己的感受。但你不是精灵。这段时间对你来说很宝贵。人类的生命比精灵短得多。如果你在她做出决定之前就死了怎么办？如果你得了不治之症怎么办？如果她拒绝你，而你已经60岁了怎么办？”
「我知道！」昴大喊道，安娜塔西亚稍微后退了一步。「抱歉......你说得对。只是，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但当时我把这些想法推到了脑后，因为我想和艾米莉亚建立真挚的感情。我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回应那些感情。」
安娜塔西娅揉了揉他的胳膊。“我也很抱歉。我想我可能是因为这听起来太可怕了，所以才被激怒了。”
「......这是因为你活不了多久了吗？」
安娜塔西娅瑟缩了一下。“所以......你确实听到了。你当然听到了，我只是希望你没有听到。”
现在轮到昴揉揉她的手臂了。“我们不用谈这个。对不起，我不小心听到了。”
「不，问题不在这里。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无论如何，是的。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多少？」
「......运气好的话，最多十年吧。」
“......”昴稍微加重了握住她的力道，“这是怎么回事？”
安娜塔西娅叹了口气：“我的门本来就有缺陷，这意味着我无法从周围环境中吸收魔力。所以，那该死的东西一直在慢慢耗尽我的奥德。正常情况下，这意味着我的寿命大约只有五十年左右，无论如何。但是，因为‘暴食’的事情，我赌上了自己的生命。我当时要求我的精灵尽可能多地将魔力注入我的身体，强迫自己进入‘流动法’。不幸的是，我的精灵无法很好地吸收周围环境中的魔力，所以唯一的来源就是我的奥德。我赌了一把，结果失败了。我失去了名字，也失去了几十年的生命。”
「......安娜——」
商人举起手，看起来很坚定：“我不需要任何怜悯。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很短暂。我每天都像度过最后一天一样度过。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追求自己的梦想和抱负。我得到我想要的，不在乎别人怎么想。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短暂并不能改变这一点。这只意味着我会让生命的每一刻都变得有价值。”
昴回以一个忧郁但支持的微笑：“我知道你不需要同情。我只想说：我很高兴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高兴你告诉了我。因为现在我知道，我有十年的时间来确保你的生活尽可能地美好。”
安娜塔西娅笑了笑，但还是捏了他一下。“虽然我很感激你的好意，但你也应该照顾好自己。不要只关注我。”
他笑着说：“嘿，记住，我正在努力变得更像你。所以，我会很贪心，让我们的生活都尽可能地美好。”
「......你这个白痴。」
「我们都是白痴。」
“你说呢。”
他们俩都咯咯地笑个不停。
安娜塔西娅再次开口：“那么蕾姆呢？我们偏离了主题，但我也想知道你不喜欢她哪些地方。”
「......蕾姆很有激情。她非常关心自己所爱的人。但这让她有一种狭隘的视野，一种我认为危险的心胸狭隘。再说一次，她一开始就不喜欢我。这与我的气味有关。她拥有与缇亚二号相同的能力。」
我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缇亚二号也是个鬼族。也许我们应该试着抓住她，尽管我不知道考虑到她似乎对杀戮如此乐在其中，她还能有多少理智。
「她以为你是魔女教徒？」
昴点了点头。“更糟糕的是，她的整个村子都遭到了魔女教的屠杀。”
安娜塔西娅明显颤抖了一下。“所以她一定怀恨在心。但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猜她意识到你不仅仅是你的气味？”
昴抽搐了一下。
等等，什么？又抽搐了。
「......花了一些时间，但确实如此。虽然说实话，这感觉更像是运气。但问题是，她真的恨我，这影响了她对我的看法。即使其他人告诉她我不是邪教徒，她也不会百分之百相信。她有一个合理的理由，但我内心仍然害怕，如果她不被说服，可能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有一个怀疑。一个理论。我现在需要确认。
「昴，你提到的这种危险感觉......」她注意到他的紧张，但她必须知道。「是在你遇到蕾姆时......产生的吗？」
「......是的。」
「......假设说，这种危险感能帮助你知道什么时候有什么东西即将让你的生命陷入危险。这是否意味着你能知道有人是否有杀你的意图，或者将要杀你？」
昴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仿佛在做准备：“......是的。”
当他打开眼睛时，很快就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这一点并没有被忽视。
「......好的。」
也许这并不完全是一种“危险感觉”。这几乎证实了这一点。那些抽搐。他极度不愿意说出这种能力的确切性质。他那几乎不可思议的快速反应能力，以及知道某些本不可能的具体细节的能力。我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在沃拉奇亚，有人能看到未来。也一定很类似。他看到了未来。或者也许，只是看到了他生命处于危险中的未来。或者糟糕的未来。也许不说他能看到是一种限制。但这不是问题所在。
蕾姆、拉姆、奥托、加菲尔和罗兹瓦尔。在那些假想的未来中，他们究竟对昴做了什么？我无法想象他在那个监狱里是什么感受......
......我需要制定计划。
安娜塔西亚什么也没说，只是缓缓地抱住了昴。
「安、安娜？」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昴，很高兴认识你。」
也许他和我一样，被迫与怪物建立爱与信任以求生存。
昴脸红了，“这话是从哪儿来的？”
他不会留在那个营地的。我不会让他留下。这就像让那些奴隶贩子把奴隶从街上带走一样。为了生存而被迫成为奴隶。
“你不需要解释任何事。只要知道，我不会让你再回到那个地狱。永远。”
“......”仍然困惑的昴沉默着，慢慢地用双臂环抱住她。他们以前也拥抱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小事也发生了变化。
比如他们拥抱了多久。他们如此温柔地相拥。他们的脸颊都微微泛红。还有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们的胸口都在急促地跳动。
她温柔地抬头看着昴的眼睛。
也许那些混乱的感情是因为他需要生存。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来抛弃那些感情。也许我可以——
砰！
铁匠的门打开了。“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我终于把你们的金属容器准备好了——”
铁匠手里拿着三个带木把手的金属篮子。那是昴的深煎篮。他还看到了昴和安娜塔西娅正在拥抱的场景，两人之间隔着相当远的距离。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两人同时喊道，然后互相看了一眼，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好吧。那我就把这些交给你们，送你们回家吧。」
回家的路有点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