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再次沉默,但这次,格蕾修能感觉到对方在激烈地争论和权衡。
良久,那个权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决断:“……你的提议……确实令人难以拒绝。科维拉氏族可以为你提供有限的协助。但记住,人类,网道并非尔等家园,一步踏错,便是永恒迷失。我们会派向导引领你们至一个安全的观测点,并在那里进行……‘知识交换’。但‘无限回路’的核心区域,绝不允许人类靠近。这是底线。”
深入褶皱,灵骨之舟
协议达成。一艘较小的灵族吸血鬼袭击舰脱离编队,示意方舟跟随。在灵族向导的引领下,方舟小心翼翼地驶入了一道相对稳定的能量裂隙。
瞬间,外界熟悉的星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由流动光彩和灵骨结构构成的、无限延伸的隧道。这就是网道!方舟仿佛进入了一个超越物理法则的奇异维度,速度的概念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时间流速也似乎与外界不同。
格蕾修能感受到网道中流淌的古老能量,那是由古灵族帝国全盛时期构筑的、秩序而强大的力量,尽管如今已布满裂痕,依旧顽强地抵御着亚空间的侵蚀。这与她自身的秩序之力产生了某种微妙的共鸣。
经过一段无法用常规时间衡量的航行,灵族向导舰将方舟引领至网道内壁的一个“平台”旁。这里像是一个建立在网道壁上的小型观测站,由灵骨构筑,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格蕾修带领着少数核心成员和技术神甫,踏上了这片灵族之地。负责接待的是一位身着华丽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下的灵族先知,自称伊莎拉(Ythrael)。他身边跟随着数名神色警惕的灵族守卫。
没有过多的寒暄,交易直接开始。格蕾修依照约定,提供了部分关于“架构者”文明非核心的数学、物理模型,以及一段演示秩序之光抚慰效应的能量频率。
伊莎拉先知仔细地检视着这些知识,他那隐藏在阴影下的面容看不出表情,但格蕾修能感觉到他精神波动中的震惊与贪婪。灵族对知识的渴求,尤其是可能帮助他们对抗衰落和混沌的知识,是刻在骨子里的。
作为回报,伊莎拉提供了一处位于网道较深处、靠近“无限回路”一个次要分支节点的安全观测坐标,并允许格蕾修在那里进行有限度的非接触研究。同时,他也透露了一些关于灵魂本质和“无限回路”运作机制的基础原理——这些知识对于灵族而言或许只是常识,但对于人类来说,却是无价的瑰宝。
“记住,人类,”伊莎拉在交易结束时警告道,“你们所见的,只是无限回路微不足道的一角。切勿试图深入,那里沉睡着的,不仅仅是古老的灵魂,还有……我们一族永恒的悲伤与诅咒。惊扰它们,对谁都没有好处。”
带着来之不易的知识和新的坐标,格蕾修一行人返回了方舟。下一步,他们将前往那个更靠近“无限回路”的观测点,尝试利用新获得的知识,唤醒沉睡的同伴。
方舟日志(网道边缘交涉):
……成功接触灵族科维拉氏族巡逻队,避免直接冲突。”
……达成有限交易:以部分‘架构者’知识及秩序之光应用演示,换取通往‘无限回路’附近安全节点的引导及基础灵魂知识。”
……当前位置:已进入网道,在灵族引导下抵达临时观测站。”
……获得情报:基础灵魂结构与无限回路运作原理;新的、更接近目标的观测坐标。”
……后续行动:前往新坐标,利用灵族知识尝试救治卡萨里安与‘银翼誓约者’,并进行有限度研究。”
……风险预警:网道环境依旧危险;灵族合作有限且可能随时终止;无限回路深处存在未知风险。”
方舟再次启程,在灵族向导舰的陪同下,向着网道深处,那片蕴藏着灵魂奥秘与古老悲伤的领域,继续前进。真正的挑战,现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