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
江淮清眼神黯了黯，声音带着罕见的涩意，“我知道，我一直在伤害你，但是我真的……”
“我不觉得您会是一个好丈夫，”云上槿打断他，想起他之前的冷语，心头泛起细微的刺痛，“您之前不是说过，从来没有承诺过什么吗？”
“我知道。”
他眼神更暗，却执拗地看着她，“可是我会努力的。”
“我也不会是一个好妻子，”她别开脸，声音低了下去，“我不是……”
“你不需要做任何改变，”江淮清打断她，目光专注而认真，仿佛在陈述一个最重要的真理，“槿儿，只要做你自己就行。”
云上槿猛地转回头，脸颊瞬间爆红，连脖颈都染上了绯色：
“槿、槿、槿什么？你你，你叫谁呢！”
“槿儿，”他重复道，语气自然得像已经呼唤过千百遍，“你的名字。”
“谁、谁让你这么叫的！”
她羞恼得几乎要语无伦次。
“槿儿，”江淮清无视她的抗议，目光沉静而深邃，“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结婚。”
云上槿一把捂住发烫的脸，声音从指缝里闷闷地传出来：
“我、我得缓缓……”
“那，答应我，让我起来。”
他依旧跪着，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坚持。
“起来起来！”
她几乎是喊着，羞得无地自容。
江淮清这才站起身，动作间带着军人的利落，顺势坐在了床沿。
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片压迫感的阴影，却也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
“疯了吗……”
云上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小声嘀咕。
“没有，”他摇头，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这也太突然了吧！”
“很早了。”
他轻声说，目光像是穿越了时光，落在更久远的过去。
云上槿一脸震惊，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江淮清看着她难以置信的模样，心底掠过一丝紧张，他微微倾身，声音放得更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
“那槿儿是不想嫁给我吗？”
云上槿扶额，对他这种直球感到万分无奈。
江淮清见她迟迟不语，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心底涌上一阵清晰的失落。
云上槿一抬头，正好撞进他那双平日里冷峻、此刻却写满了“可怜兮兮”的眼眸，心头莫名一软，随即又有些气恼：
“不许这样看我！”
她简直要被他气笑了，再次扶额，低声嘟囔：
“我的天哪，你刚刚才捅了我一刀好不好……”
“你的手笔。”
他平静地陈述，指的是引爆基地的事。
云上槿气结，被他这倒打一耙的逻辑噎住，咬牙切齿道：
“嫁！谁怕谁！”
江淮清眼睛骤然一亮，像是瞬间被点亮的星辰：
“槿儿答应了？”
云上槿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准这么叫我！”
“好的，槿儿。”
他从善如流，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云上槿气呼呼地拉过被子，猛地将自己整个蒙住，拒绝再看这个得寸进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