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夹棍卡上的瞬间,云上槿的身体就本能地剧烈瑟缩了一下,那是一种对未知且显而易见的痛苦的恐惧条件反射。
她被汗水糊住的视线惊恐地扫过那个遥控器,呼吸变得更加急促混乱。
江淮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冰冷,不带任何情感,如同法官宣读判决:
“我给你机会。最后一次。”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红色的按钮上,又移回她因恐惧和痛苦而扭曲的脸上,暗示着接下来将由她自己的“选择”来触发更深的地狱或者,屈服。
“很抱歉……上将,请容我拒绝。”
江淮清面无表情地俯身,手指用力,将那对电子夹棍的卡扣猛地锁死!
“咔哒。”
一声轻响,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起身,随手按下那个红色的按钮。
下一秒——
“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凄厉尖叫猛地从云上槿喉咙里迸发出来!那是超越了意志极限的、纯粹生理性的惨嚎。
她的身体如同离水的鱼般剧烈弹起,又被冰冷的镣铐死死拽回刑椅,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了撕裂的边缘,疯狂地挣扎扭动,试图摆脱那足以令人疯癫的痛苦。
夹棍的机械结构无情地持续收拢,冰冷的金属深深嵌入皮肉,挤压着骨骼。
紧接着,一声清晰而令人牙酸的“咔嚓”声响起——那是骨骼无法承受巨力而断裂的脆响!
云上槿的惨叫声陡然变了调,变成了某种破碎的、嗬嗬的抽气声,极致的痛苦反而让声带失去了正常功能。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到极限,瞳孔涣散,里面除了滔天的痛苦之外,空无一物。
江淮清这才按停了按钮,松开了夹棍和禁锢的脚镣。
审讯室里瞬间只剩下云上槿破碎不堪的、拉风箱一般的剧烈喘息声,以及一种濒死的、无意识的呜咽。
他静静地看着她。
她的右脚踝此刻已经惨不忍睹。
皮肤和肌肉被彻底撕裂,一片血肉模糊,白森森的碎骨茬刺破皮肉裸露出来,鲜血如同泉涌般汩汩流出,迅速染红了刑椅下方冰冷的光洁地面。
那只脚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角度软塌塌地垂着。
剧痛让云上槿的意识在清醒与昏厥的边缘剧烈摇摆,她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湿透,剧烈颤抖着,脸色是一种死灰般的惨白。
江淮清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毫无预警地触碰到了那处恐怖伤口边缘相对完好的皮肤。
云上槿猛地一个激灵,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带着极致惊恐的抽气。
然后,他竟用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脚踝上方的小腿处,另一只手……极其缓慢地、近乎冷静地,将那只已经完全破碎、鲜血淋漓的脚踝,抬了起来。
这个动作无疑牵动了所有断裂的神经和骨骼,带来新一轮毁灭性的剧痛。
云上槿的身体猛地向上挺起,喉咙里发出一种被彻底扼住的、无声的尖叫,眼球不受控制地上翻,眼看就要彻底昏死过去。
江淮清抬着她的脚踝,目光冷静地审视着那处由他亲手制造的、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在评估一件艺术品的完成度,或者一件武器的损坏程度。
鲜血顺着他托着她小腿的手指缝隙不断滴落,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发出“嗒…嗒…”的轻响。
剧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云上槿残存的意识,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每一次细微的颤动都牵扯着脚踝处那处狰狞的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刺骨、几乎令人窒息的锐痛。